“咚！”簡晉東走到秦來娣麵前，狠狠砸下一個球，卻是砸在地板上，喝道：“消積怠球，秦來娣，你被開除了！”
“不要！”秦來娣一下就慌了，掙紮著要爬起來，“簡教練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要打球我要打球。”
“不可能！”簡晉東聲音嚴厲，“我早和你們說過，要把每一次訓練當做比賽，敢消積怠球就要開除，你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
“教練，我不是消積怠球。”秦來娣已站起來，著急解釋，“我是受傷了.....”
簡晉東“嗬”的一聲打斷：“上場打比賽誰管你受不受傷？明明知道自己受傷還要上場拖累全隊，這麼自私的人必須開除。”
“教練！”秦來娣猛得抓住簡晉東的衣擺，聲音沙啞，“我不是自私，我不想拖累全隊，我就是想打排球，我離不開排球，你不能開除我，不能！”
簡晉東恨鐵不成鋼道：“你想打排球，你離不開排球，方法有的是，為什麼非要這樣折磨自己？
方法有的是？秦來娣一下死死看著簡晉東：“你說是什麼方法？你說！你快說啊！”
簡晉東喉頭滾動，沒有說話。
不是他想賣關子，而是他看著滿臉淚水的女孩，喉嚨裏如同梗了塊石頭，一時無法說話。
場館裏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身子朝前傾，都在心裏喊：“你說啊快說啊，是什麼方法？”
簡晉東的聲音在空曠的場館裏響起：“接替我的位置，當教練！”
“啊？”門口的人嘩然，麵麵相覷。
秦來娣一下呆住，眼神先是茫然，然後是不可思議，隨後激動一點一點湧出，她開始躍躍欲試，說出的話卻幹巴巴的：“我，當教練？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簡晉東雙手放她肩膀上，眼睛正正看著她，“你好好想一想，每次比賽我和你商量戰術，起先是我說的多，但後麵是不是你說的越來越多？”
“最後這次奪冠，我是不是說，就按你說的辦！你以為我是隨口這樣說嗎？是因為你說的就是我想的！”
簡晉東朝著女孩笑，“來娣，你的水平不比我這個教練差了！你做的這個教練！”
歡喜的淚水盈滿眼眶，但秦來娣還是顧忌重重：“可是，我跳不高也跑不快了？”
“蠢！”簡晉東嗔道，“你跳不高，你可以指導別人跳高，你跳不快，你可以教別人怎麼跑快，就像我一樣。”
“像您一樣？”秦來娣呆呆的不理解。
簡晉東朝她微笑：“是的像我一樣，我也受過傷，而且比你嚴重，知道不能打比賽，我甚至想過自殺。”
想過自殺？秦來娣有些心虛，其實她也想過自殺，“那你後來是怎麼想通的？”
“因為我真正熱愛排球！”簡晉東的聲音擲地有聲，“真正的熱愛不是一條道走到黑，而是換種方式接著愛。”
“來娣，做教練比打比賽還難，不止需要打球的專業技術，還需要方方麵麵能力，比如說，”
他眯著眼看女孩，嘴角微朝上揚，揶揄道，“遇到消積怠球的隊員，要怎樣才能鼓起她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