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數月前,江涸漁在街上看眾人圍成個圈,想著有熱鬧可看,擠進去一瞧,是一刁蠻大小姐死抓著路人衣襟,兩個刁奴硬是讓其跪下她其賠罪。
那人正是馮安安,他對此女子早有耳聞,本一心想要避開,卻未想在這碰上。他管不得這些,遮住臉就要離開,被對方糾纏非他所願。
這日,馮安安黴運連連,被孩童往袖中塞了鞭炮,一顆石子直砸她的腦門,被店家當作竊賊追著打了半天街……一路艱險終於快到家門,卻一腳踩進狗屎裏,兩個手下至深夜才被打暈扔在門口。
這些,全拜江涸漁所賜,他這個身份用了兩年,雖對馮水盈無男女之情,但也有了兄妹之意。馮安安既然喜歡使陰招,他也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但那日上山,馮安安的行為卻出乎他的意料,相處中的點點滴滴顛覆了對她的印象,甚至讓其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之前的那個人。
“都招了吧,你做的事,我一清二楚。”她無法從對方的表情中讀出任何有效信息,套話,聊以一試。
江涸漁若是不看她的模樣,怕是要將那些事托盤而出,但他轉念一想,總有一天是要坦誠相待,繼續的欺瞞隻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你有次被石頭砸傷了腦門……都是我授意的。”
馮安安可從不知道這些,隻是愣了下,點點頭,又覺事情不對勁,自己這時候該生氣才對。
她看對方臉上全是歉意,擺擺手,“事情都過去了,我原諒你。”
“真的?”江涸漁將臉湊了上來,麵露喜色。
馮安安趁機揪住他的耳朵,“原諒你個鬼啊,這事我要好好和你算算賬。”
“痛!痛!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比村婦還要潑辣……”
“是沒有你的水盈姑娘溫柔呢,那你去找她啊!”她也不知腦中為何突然跳出這句話,說完自己也嚇了一跳,一把將他推出去,合上門才降下心中的躁動與不安。
她的原身是個怎樣的人,自己還能不清楚,嬌縱蠻橫、目中無人、心狠手辣、拋下貧寒的家找了個富人認爹……一切陰暗的詞用在她的身上都不為過,江涸漁那手段隻能說為民除害。
但,為何自己會生氣?
想了半晌,馮安安也沒找出緣由。
她仍靠在門上,透過房門傳來的一掌正中她的背部,馮安安拉開門就是一聲吼,“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正眼一看,門外的哪裏還是江涸漁。
程舊大叔正一臉錯愕地盯著她,“小姑娘……”
窘迫二字已經印在她的腦門上,馮安安忙解釋道:“程大叔,我沒看清是你,你有什麼事盡管說,我能做的定不會推辭。”
“其實也沒什麼事,我想收個徒弟,這寨子裏,數你最合適,不知你意下如……”
“我願意。”馮安安的兩隻眼睛都在放光,抓起程舊的胳膊,“師父,以後我就是你徒弟了。”
他不知道對方會如此爽快,本想好的遊說話全都沒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