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此處?”棟子看著兩個新人禮成,心中堵塞得緊,卻意外沒見到小白臉出現,出來一看,那人正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
馮安安怕自己進去會穿幫,且來的人她大都不熟,索性不摻和這夜的熱鬧,站於遠處靜靜看著。
“哎——”她長歎一聲,並非是因為什麼遺憾,她是不想再編些謊話,說得越多越容易穿幫,不如就讓他自行腦補。
棟子見她歎息,頓時感歎兩人其實是一路人。
“兄弟,我懂你。”他將胳膊搭在對方的肩上,落寞道。
自己和水香是青梅竹馬,從小便暗暗發誓以後要讓水香過上好日子,但那日邁進陳家的媒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咽不下這口氣,直接帶著弟兄來把馮家的院子統統砸爛。麵對馮平,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去就是兩拳,並警告他水香將來隻會是自己的媳婦。
馮安安不知對方想到何處去了,但讚同總是沒錯的,她順著對方的話接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沒想到兄弟你還是讀書人,我就知道自己想得沒錯,可是……不說了……”棟子之所以不願讓馮平取水香,還因為他的家徒四壁,還有個蠻橫無禮的小姑子,將來嫁進來恐怕要遭罪。
他之所以應下此人,便是看她的大手筆。前些日子門口貼的一百兩出售,整條街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氣,覺著這鋪子是永遠賣不出去。
“至少水香姑娘現在是幸福的。”馮安安邊說話,邊將對方的胳膊甩下去。
“如果她不幸福,想改嫁,我也會永遠等她。”棟子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他今日看到水香望向馮平的眼神,忽明白自己已然差了一大截。
馮安安瞪他一眼,維護著自家哥哥嫂嫂:“哪有這麼咒人的,水香姑娘既然都嫁人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江涸漁似乎是個極喜歡湊熱鬧的人,總共也就擺了三桌酒席,他在喝酒之間和那些人攀談甚歡,像極了許久未見的舊友。
來的都是十裏八鄉的熟人,他竟沒有被趕出來,還真是意外。
馮安安看著那場麵,隻想說句佩服。
“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進去喝兩口。”棟子轉手就將她拉了進去,找了個空座一屁股坐下,並死死地將她拉住。
“行,就一小盅,這麼晚該回去了。”馮安安推辭道。
棟子抱起酒壇,嘩嘩地灌進肚中,意猶未盡要去拆下一壇酒。
轉眼間,兩坨紅暈掛在了臉上,他仍不放棄,“喝啊!兄弟,我心裏難過,你肯定也是。”
說著,棟子便張開雙臂,抱向她,馮安安躲閃不及,隻見一個人影擋在她的麵,結結實實的被棟子抱住。
棟子心中苦澀,大哭起來,繼續將酒往嘴巴裏灌。
江涸漁就被他這樣抱著,無奈二字寫滿了整張臉,眼神示意馮安安把他手上的酒壇拿走,他們該離開了。
馮安安看著這幅情景,大呼了口氣,隻覺好笑。
……
夜深,她今日忙著準備大哥的婚事,飯也沒吃幾口,這時才聽肚中傳來咕咕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