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還是回來了。”馮安安拽住來人的手臂,被一路扶了回去。
穀義的一切行為在她眼中處處透著古怪,開心時如沐春風,下手狠辣翻臉無情,說起喜怒無常,更像是人格分裂。
她之前聽到了小腿骨裂的聲響,蝕髓之痛還存於腦海,但她的腿卻奇跡般地沒有折斷或脫臼,手腕處的疼痛也並未持續多久。
她爬上牆去,跌下前看到幾十支瞄準自己的冷箭,她隻要敢出去一腳,那支箭將會將她直接射成刺蝟。
這些人,似乎不像是穀義的手筆。
她一個弱女子,哪裏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阿晴對這些一無所知,隻是在路上抱怨她重,扶起來費勁。
馮安安偷笑,這姑娘果然傻乎乎好拿捏。
“你竟然說我重,你家少爺就是這樣讓你來照顧我的。”她覺著那人惡心,極少提起其名姓。
“我……我又沒做好……”阿晴垂頭喪氣地將她扶到榻上,一句話都不肯再多說。
馮安安不懂這小丫頭的腦回路,但套話勉強能了解點情況。
“你做事真的是笨手笨腳,不如明日幫我買些外頭的糕點來,府裏都沒甚可吃。”她知道自己不厚道,每在此處多待一日,她怕自己下次就會被打死。
阿晴也沒出過幾次府門,隻好說道:“我也是才到上安,對這裏也不熟。”
“覺得這裏有趣嗎?相比昇城如何?”馮安安並沒說是自己想出去,她竭力想多知道一點。
阿晴知道她並不能出去,將自己唯幾出去過所看到的一一講出,這裏的街都比家鄉寬了足足幾倍,男女老少的穿戴風氣隔一陣都會有所變化,那些樓宇高聳要戳上天去……
聽到馮安安耳中的,是這府建在好地段,既不是在鬧市也不偏離,周圍都是些達官顯貴人家。也是,穀義勾結上那宦官,手上的權勢是越來越多,這官路升得極快,一路暢通。
以及從服飾及人流湧動來看,能勉強判斷四個城門離府中的距離遠近,以含光門最近。
另外她還需要一些盤纏,馮安安逐漸將目光放到一旁小姑娘的身上,“你每日都有機會出去,我看你也並不是不熟,都將此地摸清了。”
阿晴也隻到過那些地方,從城門被運入,再至被買下來到此處,這每一處都伴隨著對未知的恐懼,但她還是不自覺地被街上的熱鬧所吸引,從前她就是個愛玩的,本性難以磨滅。
但來到這兒每次要出去都有限定的人數,她們總欺負自己,每每排號都故意跳過,或將她直接忘卻。
阿晴被欺負隻會用眼睛瞪回去,還手隻會被欺負的更慘。
“我許久都沒出去過了,這機會並不是日日都有。”
阿晴的心思被她一瞧便知,“你又被她們欺負了,能不能有點骨氣,既然是自己的為何要受氣。”
“我……”阿晴撐著頭,一股腦將這些日受的氣都說了出來。
“你是說出門采辦是靠搖號!這豈不是能鑽空子……”她見有機會,忙催著對方再多講些。
“她們把我的空填了,害我沒法出去,你也覺得她們過分?”阿晴仍撐著自己的腦袋,無聲的歎了口氣。
馮安安將心中欣喜表現得有些過頭,忙收住臉上的笑,點頭道;“豈止過分,你尋個機會,我替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