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雨停了嗎?天色好暗……”馮安安高燒才退,已在床榻上躺了多時。
“姑娘,是晴天,哪來的雨?”阿晴剛從屋外進來,豔陽高照的,怎麼可能會下雨。
“是嗎?”馮安安喃喃地念著,胸口似乎壓著一塊石頭,卻如何都不想再躺著,她想出去走走。
阿晴見她有走動的心思,臉上一喜,“姑娘,你一直待在屋裏定是悶壞了,院裏的花都開了,好看的緊,我們去瞧瞧。”
馮安安微點了下頭,在阿晴的攙扶下向外走去。
院裏的人似是比原來多些,來來往往的端著各式各樣的綢緞,亦或抬著珊瑚類的裝飾物件,行色匆匆。
有個小丫頭走的急了些,不小心踩到她的衣裙,忙跪下來請罪。
馮安安讓她起來,隨口問了句:“府中是有什麼喜事嗎?”
那小丫頭躲躲閃閃,才講了自己聽來的消息,半月後長公主就會嫁至府中,她們這些下人別的也不懂,就是有一陣子忙了。
阿晴倒是楞了半晌,才扶著馮安安到一涼亭中休憩。
“姑娘,少爺他要成親了。”
“怎麼,你不高興,他娶親是遲早的事。”馮安安早就猜到,穀義一步步攀高現居高位,但沒成想長公主竟會嫁與他。一般公主不是招駙馬入贅便是遠嫁番邦和親,如今看來她還真是小覷了其地位。
阿晴撐著腦袋,一臉的幽怨,“姑娘,那你怎麼辦?”
馮安安從未有過這方麵的考慮,穀義留她在府中也僅是當作一個替身,已過數月,若他有那方麵的心思何至於現在還無動作。
“我,我遲早都會離開。”
她將花圃中開得最豔的那朵折下,放於鼻下輕嗅,生命的香味最令人癡醉。
“姑娘,你要去哪裏?你走了阿晴會傷心的。”那些人不再欺負她,甚至為了催她去問孫悟空後來怎樣,會給她留飯菜,出門也會將她帶上。
如今府中的管轄並無之前那般嚴苛,她若是想要外出,日日皆可出去。
馮安安曾托其幫自己買過易容的藥物及工具,卻皆被攔截住,便是那最原始的部件也不得見。
“逗你的,我怎麼會舍得你離開呢。”她勾了勾對方的鼻尖,自己原也是這樣天真單純,終究是如何也回不去了。
馮安安將將書稿給了阿晴,總會有識字的人,她便是懶得再去折騰些什麼。
阿晴不能親耳聽,屬實有些遺憾,手中拿著熱乎的書稿,也因那句“少爺要成親了”而開心不起來。她身份卑微,又在奢望些什麼呢,少爺的眼睛裏從來都沒有過自己。
果然,這書拿去還未有半日,全府上上下下都在為齊天大聖被壓在五指山下而遺憾。
五百年終究是太長了些,終日與風霜酷曬作伴,從孩童的手中才可吃上幾口食物,本響當當的人物被囚於山下不能動彈,縱是一身本事也無處施展。
好在,猴子等到了他的師父,將那五指山上的封條揭下。
馮安安手執著筆,看著這一手字,那人何時才會來找她,救她脫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