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留在這兒做什麼?”馮安安眼前再陷入一片漆黑,明亮的白晝在她看來和暗夜別無兩樣。
“若你想要孩子,我可以……”穀義話還沒說完,隻聽一巴掌清脆地響徹整個庭院。
“你閉嘴!”她再也無法忍受此人的厚顏無恥,阿晴走了,沒見他有過一絲傷心,有的僅是責備怨恨。
“我今日容著你放肆,還有什麼想做的盡管來吧,你想要孩子我也能給你!”他親眼看到了其從生機勃勃到如今的歇斯底裏,明知道給她自由會有更好的結果,他卻不舍得放手。
除了那雙眼睛,他已經有了別樣的情感。本以為她會漸漸安分,在這府中陪伴自己左右,但她卻從不甘留下。
“無恥!”她將那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束縛甩去,“我要出去!你休想關我一輩子!”
馮安安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是你說的,我做什麼都可以。”她向著對方胸口刺去,卻被一聲喝令驚擾了速度。
“住手!”是尚景公主。
她沒有絲毫猶豫,在快要刺到時,被攔。
那守衛的力道要將她的手骨捏碎,馮安安被牽製,再難下手。
“你的膽子倒是挺大,他是我的駙馬,還輪不到你來斥責!”
尚景一向落落大方,永遠都守著自己的禮節與公主的驕傲,但她也是一個妻子,自己的丈夫被別人指責她不能容忍。
馮安安已經接近瘋魔,幾次施舍不足以讓她放下這仇恨。
她突然間停下掙紮,像是想通了什麼,“放開我!”
“你保證不傷他,我會讓他們將你放開。”尚景並沒有要動真格,她心中明白馮安安對其的重要。
“好。”馮安安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瞬間沒了張牙五爪的氣勢。
“放開她。”尚景揮揮手示意。
馮安安失去全身的氣力,癱倒在地上,“讓我走吧。”
“不行!”穀義斬釘截鐵,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見那匕首又舉在眼前。
“別過來!你不是喜歡這雙眼睛嗎?拿去!”她直接將匕首對準自己的雙眼,剜出兩個血淋淋的眼珠來,兩行血淚順著白皙的麵龐劃過。
一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院中。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既然快要看不到了,那就拿這來換自己的自由吧。
她的聲音雖微微顫顫,卻帶著一股子堅韌,不肯向命運妥協的勇氣。
“你這是……”尚景雖見過活人被挖眼睛,但自己動手卻是頭一次。
“你就這麼想離開嗎?哪怕永遠當個瞎子!”穀義右手握起,指甲刺進肉中滲出幾滴鮮紅來。
“我做夢都想離開,眼睛給你了,自由也該還我了。”馮安安瞬時有些釋然,她在這兒待了些年月,物是人非,睜不開眼去看也是一種對自己的寬容。
穀義額上青筋暴起,“好!我送你離開!不過……”
他要被女人氣瘋,他除了自由,哪一點沒有順著她的意思,就如此想要離開自己。
“將她送到勾欄去——”
她不是想要離開自己嗎?他這就送她去一個別樣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