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智最終還是答應了她的提議,並非是信任她,隻因別無他法。

馮安安回到屋內,將覆蓋著的碳火撥開,重添了些進去,屋子裏重新有了暖意。

對方給自己的時間是一月,也就是說她還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一想到要麵對那個人,她不禁咬緊了牙,三年的苦痛就用他的命來償還。

窗外的風還在呼呼吹著,似乎要將這屋頂上的茅草吹掉。

“姑娘,你在裏麵嗎?”

趙喜福昨日得空回了趟家,王桂蘭讓他帶了好些東西過來,其中也有捎給馮安安的。

馮安安將門打開,能感覺到外麵的風雪撲麵而來,“快進來吧。”

趙喜福一臉喜氣的將手中的物件數給她聽,“這是給你帶的一雙鞋墊、一件棉衣,還有……”

她不想再承對方的好意,那一家人對她照顧得實在太多,若當時沒將她發現,隻怕馮安安早就已經出局。

“這些我不能收,你們留著用吧。”著實也難以用得上,她一月後便要啟程離開此地,本來設想的回去也成了空。

趙喜福被她說得愣住,“為什麼,姑娘你是不是又將自己當外人了。對了,我娘還問你過年要不要回去,你的家人還沒有找到,過年一個人冷冷清清沒有年味。”

“我,我找到了。”馮安安這話說的忐忑,他們的照顧與真情隻會讓她慚愧,她的嘴裏一直都是謊言和欺騙。

“那是好事啊!”他從心裏為她感到高興,雖不知對方實際的年齡,但他早已將對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對待。

“是,是好事。”馮安安努力地笑著。

趙喜福並沒有察覺出她有任何的異狀,問了她為何還不接其回去,這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還在這兒住著。

“因為……因為他們還有要事。”她也不知道要編些什麼東西來,撒謊不是自己的強項。

他摸了摸頭,自己的話好像不太恰當,“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對了,我一月後走,想在臨走前回去一趟。”這一家人是為數不多真心待自己的。

“那我明日向掌櫃告個假,你一個人還是不放心。”趙喜福提議道。

“沒關係,你才請了假,這次定是不容易的。我自己一人足以,再說我還不知道具體哪日回去呢。”她不想麻煩任何人,既然都要走了,就和這兒做個告別吧。

……

“你怎麼回來了?”王桂蘭一眼就看到門外的人,她正要去燒飯,卻沒想這長久未見的人回來了,“別在門口站著,進來坐。”

她昨日還念叨著這姑娘怎麼還沒有捎來信,自己都不知道這年貨要不要多買一份。

“喜德,你怎麼又把這雪球帶到屋裏來了,快丟出去,把房子都弄冷了。”王桂蘭臉上掛著笑,但一看到老二,這笑容是怎麼也掛不住了,這小子整天光會搗亂。

“我也給你帶了點吃的,快過來拿。”馮安安知道趙喜德這時候肯定又是像之前一樣,被訓得呆在角落裏偷偷抹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