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動,摘掉紗布你很快就能以一個正常人的視角去看外麵的一切,今日,我還為你準備了一個驚喜。”穀義動作輕柔,將她眼上的紗布一點點扯下。
馮安安習慣了黑暗,突然有了光明,心中一陣一陣的恐慌。
“你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這雙眼睛。”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問,或許問題的源頭也在此。
“有個人,你的眼睛很像她,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穀義比她還要緊張,不過兩人的深層情感完全不同,馮安安的是愧疚和痛恨,而他則充滿了期待。
“我就是一個影子,你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她盡量讓自己講話說清楚,撒潑永遠都無法有實質性的作用。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穀義將鏡子拿過來給她,他對這次的戰果十分滿意。
馮安安並沒有接過去,也不想睜開眼睛,她習慣了黑夜,“我不習慣別人的眼睛。”
“你會慢慢習慣的。”穀義並未在意她說什麼,“可要隨我去看看……”
“不去!”她斬釘截鐵地拒絕掉。
“江涸漁……算了,你不願見他,我會轉告的。”穀義故意在吊著她的胃口。
“我去!”她知道這是個陷阱,但隻有出去才有機會見到江涸漁。
穀義帶她上了馬車,來到城牆上。
馮安安仍閉著眼睛,她不想用這肮髒手段得來的眼睛去看事物。
城牆底下人聲鼎沸,都在議論著些什麼。
穀義貼近她的耳邊,“果真不想睜眼看看嗎?錯過了這個機會,也許以後你再想見他,便是沒這個人了。”
“你究竟要做什麼?”馮安安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但這遠遠比不上眼前這人帶給她的寒意。
“睜開眼,看看就知道了。”他的言語間充滿了挑逗。
馮安安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驚恐,睜開眼來,一陣強光刺激得她又再度將眼睛閉上。
“看下麵。”
她沿著對方所指出的方向看去,隻見在這半高處掛著一人,那人她識得,正是褚智,看起來儼然奄奄一息。
“你對他做了什麼?”馮安安早知道他被抓了,但還不知道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被穀義折磨。
“不過就是在這城牆上掛了兩日而已,他身體康健,應該能挺到他那孝順徒兒前來搭救。”穀義在守株待兔,那日說的期限便是今日,若其還不出現,他……可要動手了。
“你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放下來關在牢中或許更有用。”馮安安嚐過這種滋味,特別還是當著全城人的麵,羞辱、疼痛、恐懼……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一刀斃命倒是件好事。
“好戲還在後麵,準備了這麼久,豈不是浪費了。”穀義已經徹底進入了癲狂之態。
“什麼好戲?”馮安安那股強烈的嘔吐感再次襲來,她不想再看下去。
“若是他不來,那我就讓所有人看看他最敬愛的人是怎麼被一刀一刀淩遲至死……”穀義的言語中帶著笑意,這對他來說是件極其有趣的事情,和他作對的人都得死。
“你這樣做讓底下的人怎麼看,即將登上帝位的是個暴君,手段殘忍,暴戾成性……”馮安安破口大罵,可對方無動於衷,她知道江涸漁是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