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野是他的皇叔,輩分擺在那裏,那麼多人看著,更重要的是姬冥野說的一臉淡然莊重,好似真是為了他的健康著想。而冥漠曜膽敢當眾嗤笑鄙夷他,就太過分了。偏偏冥漠曜是他皇弟,一個他從未放在眼裏不恥的人,聯想起剛才的那個紙條來。
冥絕塵如果不發怒,就太對不起他太子的地位了。也不管什麼撕破真麵目了,被人恥笑他腎虛,呸,他腎虛個什麼,如果到如今他還能裝著淡然,對著冥漠曜溫柔一笑的話,那他才真是瘋了。
“冥漠曜,你再笑一聲試試。仗著太後縱容你,你就敢對本王如此無禮?”冥絕塵早就看他不爽了,仗著太後縱容肆意胡鬧,如果不是今日胡鬧到他頭上,他也不會去管,但是今日他要冥漠曜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一臉膽怯,捂著小心髒,實在受不了這種場麵,那三王爺如此頑劣竟然和太子杠上了。一方麵痛惡三王爺的頑劣不堪,另一方麵隱隱覺得太子倒黴,碰上這麼三王爺這麼個瘟神。太子一向溫柔俊逸,都比逼得怒火中燒,這絕對算是天冥王朝的大事,不出今日,太子和三王爺對峙的事情就要傳遍整個天下。
冥漠曜本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瀟灑自如,就算如今麵對太子質問,他也是嘴唇嘲弄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無禮的人恐怕是太子你吧,敢直呼本王的名諱?太子賭石輸了心中不滿,就把怨氣撒到本王身上。本王剛才的確是笑了,也是讚歎皇叔說得好,頗有智慧,知識淵博,懂得醫理,又不是笑太子被皇叔說成腎虛。”
冥漠曜炮語連珠,幾句話說下來連貫的很,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眾人聽得隻覺得喉頭嘔著一口老血。
容錦看這冥漠曜那傲氣的模樣,他那張嘴厲害得很,冥絕塵再狠毒在明麵上也說不過他。雖然容錦非常樂意看到冥絕塵吃癟,當眾被人羞辱,忍不住要為冥漠曜豎起大拇指,熱烈鼓掌了。但是容錦也從冥漠曜那番漂亮的話中捕捉到了一點讓她很不喜的算計。而且算計的還是姬冥野。
冥漠曜這個人麵上紈絝不堪,看似他隨意戲虐的話其實都暗藏深機。他剛才提了一句‘他是讚歎皇叔頗有智慧,又不是笑太子被皇叔說成腎虛。’冥漠曜的這一句是在將太子的火燒到姬冥野身上,說太子腎虛的人是皇叔,又不是他,太子何必找他麻煩。
容錦突然覺得,也許哪一天,冥漠曜一句隨意玩笑的話會葬送一條性命,他話語的殺傷力太大。
容錦和姬冥野不約而同默契十足的相識一眼,容錦眼底那隱約的擔憂,姬冥野自然看在眼裏。他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他很滿意容錦的表現,她的心裏隻有他。
“一炷香快要燃燒完了,快去寫下答案。這邊的事情本王自會解決。”姬冥野衝著容錦語氣柔和說道,是給予容錦安慰,萬事有他,冥漠曜既然有膽子給他使絆子,他自會挖坑讓冥漠曜往下跳。
“你都知道了?我和冥漠曜的約定?”容錦狐疑的問道,聽姬冥野那自信滿滿的語氣,好似姬冥野對所有的事情運籌帷幄,任何事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知道,本王有暗衛。”姬冥野這一句淡然的回答,怎麼讓容錦聽起來這麼不舒服,好似在嘲笑她愚笨,這麼簡單的問題還問。
“趁人之危,這樣不太好吧。盡管我還沒有想好如何搶在冥漠曜之前的贏得賭約的辦法。是不是有些贏得不漂亮。”容錦也是有她的自尊的,勝之不武,讓她多少有些不情願。
“趁人之危有什麼不好,也是兵書雲一良策。如果冥漠曜贏了,你真的要答應他的要求,再給你做一尊無臉雕塑,供人玩樂嗎?”姬冥野眉頭輕挑,幽深的眼眸似乎要望到容錦的心底。
當容錦聽到那無臉雕塑,心裏一陣惡寒,眼底閃過一絲的怒意。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了,管他趁人之危,勝之不武,她可不要答應冥漠曜那個家夥異於常人,折騰死的人要求。
姬冥野望著容錦那匆匆的背影,黑曜石般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精光,第一次覺得他是那麼腹黑,明明知道容錦很介意那尊無臉雕塑,還拿這件事情來膈應她,看到容錦眼底裏的惡寒,腳底生風般迅速跑到那些石頭麵前,寫下紙條。現下太子和三王爺打的火熱,自是沒有人注意到容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