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氣得漲紅了臉,對著自己兒子吐了一泡口水說道:“你傻逼呀,弄你媽個頭,想自取其辱嗎?罷了。”說完,他一甩袖頭子往院子深處走去。
王德義氣得跺腳,慌亂中用右手錘牆壁,剛一動便哇哇哇的大叫起來。他的右手被趙玉林打傷了還吊在脖子上的呢,如何能動彈。
牛車行了一段距離,趙玉林見到了趙家的誠意典當行,他叫停下牛車,讓李川取一錠銀子去換些碎銀。劉三給的銀錠太大了,足足二十兩,必須得換成碎銀才好使。
掌櫃的見趙玉林進去,馬上滿臉堆笑的上前接住喊“三少爺。”
他麵無表情的叫兌換銀子,需足銀足稱。
掌櫃的看到李川拿出一錠巨大銀子來眼睛頓時一亮,馬上說那是那是,這就辦妥。跟著就進去取來碎銀,稱好後用錢袋裝起遞給李川。
趙玉林也不多話,轉身往外走去。那掌櫃的還在親昵的招呼“三少爺慢走啊。”
一路往南,來到縣城中央的十字路口,牛車卻被幾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給攔住了。
趙玉林在後麵聽到有人吊兒郎當的大聲喊話:“是趙家的棄兒,小秀才趙玉林嗎?”
還沒等趙玉林搭話,就聽到四周的吃瓜群眾嘲笑的議開了:
“庶子真是倒黴啊,被棄不說,連潑皮都隨便欺負了。”
“趙家老爺還秀才呢,如今懼怕王家棄兒,連孔夫子都蒙羞了。”
烈日炎炎,趙玉林見圍觀的人越來愈多,不想糾纏,叫車夫快走。那潑皮竟當街攔住牛車說道:“怕了?別走啊,聽說小秀才一生氣,後果很嚴重,一巴掌就拍爛了王家一扇大門,老子倒要看看小秀才能有多大力氣。”
說罷,那潑皮一掌拍到牛頭上,那馱牛吃疼,蹬蹬蹬往後退,嚇得車夫都跑開了。
李川愁眉苦臉的拉著趙玉林的胳膊小聲說這個潑皮叫姚盛,是個十足的無賴啊,粘上來就像一條爛蛇一樣纏著你,甩不掉,丟不脫,宜賓城裏人人都怕他。
趙玉林知道,這是有人成心不讓他走,就是要當街羞辱他。
他怒極反笑,拍拍李川肩膀說本人專治潑皮無賴,看當哥的如何收拾他。
趙玉林下車理了理衣衫,手搖折扇走到車頭定眼看了看姚潑皮,一收折扇說道:“哎呦,這不是姚哥嘛,咋的?大中午的攔著我,是曉得我肚子餓了,要請我吃飯啊?”
姚潑皮哪料趙玉林來這一出,竟當場愣住。
他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的,猛然醒悟過來說吃你娘的腳,哪個龜孫要請你吃飯了?
有人說弱雞小秀才打爛了王家的大門,列位看官瞧瞧,就他這竹竿兒模樣,你們覺得可能嗎?
今天,老子就要讓你們見識見識小秀才的真功夫。
姚潑皮邊說邊用他的鐵拳錘著自己長滿胸毛的肮髒胸口喊:“來來來,往這兒砸,打傷不要你醫治,打死不要你抵命。”
姚潑皮像街頭喇叭一樣對著周圍的老百姓哇喇哇喇一通,就像賣狗皮膏藥似的叫大家都看清楚,盯仔細了。
瑪德,給我來這一手,老子可不是楊誌第二。
趙玉林心裏憤怒,依然笑嘻嘻的揮扇指著潑皮姚說,比劃比劃未嚐不可,我身上的可是真功夫,要是出現了傷亡,你是潑皮可以耍無奈不認帳,我可是秀才,到哪兒說理去?
姚潑皮說就憑他那樣兒的身板,還傷的了人?我呸。
邊上有人起哄了,一個長著三角眼的潑皮說這還不容易,雙方先立個字據嘛。
又有人提議再找個中間人擔保,大家都不吃虧額。
這些人都是些不怕把事情搞大,就怕看不到熱鬧的吃瓜心態,使勁往火上澆油。
姚潑皮馬上拉著他身邊的幾個跟班說他那裏有證人了,趙秀才你也快些找來。
趙玉林環顧四周,發現人群中站著一個身材魁梧,一身勁裝的男子,李川也看到了,跟他說那是縣衙的雷捕頭,我們就請雷捕頭做見證。
趙玉林向雷捕頭拱手施禮,當街招呼道:“各位父老鄉親,拳腳無眼,難免有死傷,今天就請雷捕頭做個見證如何?”
眾人都喊:“對對對,就請雷公差主持公道,正好省卻了衙門的麻煩。”
雷捕頭越眾而出,對著趙玉林施禮後又繞場轉了一圈,答應做了見證人。
周圍的看客圍成一圈開始往後退,把趙玉林和姚潑皮以及雷捕頭圍在中央。
這時,姚潑皮手下的一個兄弟說我大哥和小秀才比武,何不開個盤口,就以小秀才車上的財物再添點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