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軍乘著大船從大江裏迅速轉進赤水,九支成了繁忙的中轉站,必須高效的運轉起來。
但是問題接踵而來,首先就是那瀘州的參軍不按軍令行事,船政提轄征調船隻很不給力,導致後勤支援跟不上,延誤神威軍的開進速度,打亂了李雲清的作戰計劃。
趙玉林叫立即給瀘州下斥責文書,將他們犯的錯誤全都記載下來,警告再有違反,將以軍法|論處。
然而,這些官老爺哪裏把趙玉林的文書放在眼裏哦,瀘州和宜賓不在同一路,他們可以不聽趙玉林的。
他搬出臨安的聖旨來理論,人家都以任務太重,瀘州無法辦到為由,稀稀拉拉的派出人和船來做事。
趙玉林對這些人的作為早有預料,還是不按他們如此荒唐,視行軍打仗為兒戲。當真叛亂隔著大江,還遠。真到那個地步了,這些官老爺可以一拍屁股去臨安朝廷找皇帝哭難?
但是,趙玉林還是要以平叛總督的名義傳令,一道道文書迅速飛向各地。
下午,前方戰報到了,神威軍攻下留元。
趙玉林隨即前移指揮部。
瀘州城裏早已熱鬧起來,來來往往的全是軍船、軍馬和軍人。一道道文書像雪片般的飛進府衙,因為下麵行事不力,知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幕賓石如玉端著茶碗遞給知府,告訴他別看趙副使寫得十萬火急,他們自己有船在不停的穿梭,顯然還是有所準備的。
不過,這次平叛,倒是一眼就看出咱瀘州究竟誰在做事,誰在拖後腿了。
他給知府建議就按當初的分工,將神威軍的要求不折不扣的傳下去,誰完不成後果自負。
知府瞪了他一眼說別看趙副使年輕,可是領著二十多萬兵馬的封疆大吏,他要平叛,會沒有準備?
接著又無奈的自言自語,說這是咱瀘州的事情呐,他迅速分配任務,親自下去督促船舶的調集,因為赤水河麵窄了,必須多備小船行走。
趙玉林想要盡快結束這場戰爭,就要以超快的投送能力快速推進,一舉拿下叛軍的巢穴古磁。
這個年代可沒有高速公路,柏油馬路都還在聯想呢,走陸路顯然是不行的,必須有強大的水運力。
按理,瀘州水運發達,解決這個問題是有辦法的,但是人家以事發匆忙,調撥困難,正在設法等N種理由拖延。
趙玉林都進入留元了,瀘州的糧草還沒有到九支。他接連發出軍令,就要看這幫人如何表演。
不過也無妨,他的水師早有戰略儲備。趙玉林還有一招,那就是秋後算總賬。
深夜,李雲清和寶文立過來商議調整作戰計劃。
李雲清深知大理國那隻小老虎一直窺視著新市鎮那塊肥肉,仁懷平叛拖久了,肯定陷神威軍於不利。
他建議立即招募九支百姓和軍隊一起開辟苦竹大道方便行軍,將大軍的中轉站移至留元更適合調動。
寶文立說複興場很近,叛軍逃過去後必致人心惶惶,建議立即攻取。
趙玉林看向周平了。
此人就是個好戰分子,很嘚瑟的說他的戰船完全能上去,投石機可以拋射十斤重的霹靂彈輕鬆搞定。
李雲清說就是船少了點,要是船運及得上,可以將守備二縱全部運往複興。
守備二縱是寶文立帶的直係,他說就是五千人也能打下複興,不怕。
李雲清解釋道:他的意思不僅僅是複興的問題,而是從複興兵分兩路包抄進攻古磁,拿下叛軍的老巢他們就玩兒完了。
趙玉林認為還是將敵人掉出來消滅一批的好,眼下一戰打掉留元,似乎沒有傷到叛軍的筋骨。必須狠狠揍他一下,他們才會作鳥獸散。
否則,咱們一個一個的骨頭去啃,要花費多少時間,增加多少不必要的犧牲?
計劃擬定之後各自散去。
張琦進來給他報告,瀘州和仁懷都有北蠻和大理的探子,消息難免敗露。
趙玉林吃了一口茶說平叛已經打響,大家肯定都曉得,準備了那麼久,還不是想盡快結束戰事。
戰端一起,就隻能聽天意了,他叫歇著吧。他
趙玉林也是接連熬了好幾個晚上的夜了,轉身去內室休息。
古磁又叫武都城,南夷叛亂占領了此地,首領是個苗人,已經自封為王,在這裏建起了王宮。
此時,苗王正在他的宮殿裏吃著趙玉林的五穀豐,左擁右抱的飲酒作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