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覺得她失去了孩子和子宮,對她心存幾分憐憫,但現在看著她的樣子,我實在覺得無話可說。
看向那護士,低聲道了歉,她搖了搖頭,沒說話,蹲在地上撿那些藥瓶。
我走出病房。
直到走出很遠,隔著一條走廊,都能聽見喬晚晚抓狂的聲音。
出了醫院,我無處可去,但也並不想去裴氏集團,不想去公司,不想看到和裴梓書有關的一切。
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誠然,我喜歡他,一度喜歡到了沒有自我的地步,但想到剛才喬晚晚抓狂的樣子,我真的覺得恐懼。
有一天,我會變成她那樣嗎?
我不知道,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了車,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司機回頭問我:“姑娘,去哪兒啊?”
我猶豫幾秒,報了喬家的地址。
喬家已經荒廢了,雖然保住了房子,沒有被法拍沒收充公,但這五年來無人打理,早就不成樣子了。
再不見昔日的輝煌。
上次喬晚晚來過這裏,還折騰了一出綁架的戲碼來,所以大門連鎖都沒有。
我推門進去,走進主宅客廳,空氣浮動,帶著一層層肉眼可見的灰塵。
我咳了幾聲,又吃了不少灰。
喬家其實沒什麼好看的,我在別墅裏逛了一圈,實在受不了,隻好回去了。
我回到熙園,蘭姐問我怎麼沒去上班。
我搖了搖頭,道:“沒心情,不想去。”
我有些後悔進裴氏集團了,當初不該答應他的,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在一起上班,實在是太尷尬了。
可想起當初我從銀行離職,進了裴氏集團財務部,仿佛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也是。
他從來都沒有讓我做過選擇,他隻在乎他自己,從未關心過什麼是我想要的。
就如同昨日他想要同我親近,想要給我個孩子;如同當初,他嫌惡厭棄的指著我說我髒,說這輩子都不會碰我……
我想到以前的事,有些出神,蘭姐伸手在我麵前晃了晃,“喬小姐,您沒事吧?我看您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就是沒睡好,我先回房間休息會兒,你別喊我,我不想吃午飯。”
說完,我就直接回到了房間,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裏。
我其實睡不著,從包裏翻出最後幾粒sleepaid,直接吞了下去,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這幾年在曼哈頓過的也並不如意。
一個女生無權無勢,沒日沒夜的打著工賺著生活費,長久的夜班早已讓我習慣性失眠,如果沒有sleepaid,我根本不可能入睡。
但現在藥也快沒有了。
我醒來的時候,蘭姐正在門外一聲聲的呼喚著我的名字,我吃了sleepaid,副作用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腦袋一片暈眩。
我正想扶著床頭櫃下去,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開門,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房門直接被人踹開了。
而門外,裴梓書還保持著踹門的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