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給我一個孩子?
這怎麼賠?
但下一秒,他的吻落下來,我居然十分奇異的理解了他的腦回路——他說賠給我一個孩子,就真的是想要給我一個孩子。
我慌張的避開他的吻,顫抖著推了推他的肩膀:“梓書哥哥,你別這樣……”
他不理我,見我抗拒他的吻,皺了皺眉,按住我的雙手不讓我掙紮,身子更加貼近我。
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我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炙熱灼人的體溫,熟悉而令我驚懼。
我控製不住的顫抖,眼淚無助的滑落下來。
他聽到我哭,動作頓了頓,撐起自己的身子,凝眸望著我,“喬樂,你就這麼抗拒我?”
“我、我不是,我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梓書哥哥,你別這樣,我求你了。”
他似乎也失去了興趣,一把推開我,翻身躺在床上,和我並排躺著。
過了一會兒,他起來,接著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穿了衣服,下了床,看了我一眼,道:“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他就直接出了門。
我抱著胳膊,躺在床上,心底一片冰冷。
我沒再睡著,迷迷糊糊的挨到了天亮,起床的時候,裴梓書已經走了。
蘭姐說,他五點多就出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吃過飯,蘭姐要送我去公司,出了門,我忽然改了主意,道:“去聖瑪麗醫院。”
她不知道喬晚晚的事兒,到了醫院,還問我要不要買束鮮花和果籃。
我懶得買,讓她回去,自己一個人去了婦科病房。
到了病房,我伸手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摔東西的聲音,“不是讓你們別來嗎?滾!”
我動作頓了頓。
瞧見門沒鎖,我直接開了門,一進病房,就看見裏麵的一片狼藉。
喬晚晚靠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看到我,瞳孔一縮,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喬樂,你還敢來!”
“我怎麼不敢來?昨天你在手術室裏做手術,還是我簽的字呢。”我平靜的道。
“是你簽的字,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的我失去了子宮,我這輩子都不能當母親了!”
她光著腳,走到我跟前,抓著我的胳膊,“喬樂,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要是不簽字,不及時救了你,你昨天在手術室就因為大出血死了。你可真是豁出去命來陷害我,你知道你是RH陰性血嗎?”
她聽到後半句話,怔了一下,半天後,才大笑著指著我,“你說什麼?我是RH陰性血?”
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正要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你好,請讓一下,病人該吃藥了。”
那聲音溫溫柔柔的,和我記憶中熟悉的媽媽的聲音重疊。
我猛地回頭。
那護士並沒有戴口罩,一張長了雀斑的平平無奇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她看了看我,再次試探著道:“病人該吃藥了。”
“吃什麼藥?”
我還在發呆,喬晚晚就發了脾氣,一把將推車上的藥全部打翻,推著那護士,“滾出去,我不吃藥,你們都滾!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我的,喬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