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告訴別人你遇到了……鴨嘴獸。”
她點點頭。“醫生想知道父親是誰,因為他們很難確定格雷戈爾的血型。所以我告訴了他們。”
“你被診斷為妄想症是什麼時候?”我問道,盡我所能地對這個問題表示同情,即使我努力不笑。老實說,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為她感到難過……但細節如此荒謬,很難不笑出來。
她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但我不是。我知道是宙斯。他來找我就像他像天鵝一樣來到勒達,像一頭公牛一樣來到歐羅巴。格雷戈爾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但是你丟了工作,”我說。
“是的,”她再次歎了口氣。“而且不可能再找到另一份教學工作。我到處打零工,有時還當服務員,但我幾乎無法維持生計。我所能做的就是為格雷戈爾提供一切。”
“他怎麼樣?”我問。
“生氣了,”她傷心地說。“對一切都很生氣。他從來沒有朋友,一切都讓他悶悶不樂,我似乎也無法抑製他的態度。他十歲就開始偷東西,十四歲就和一個幫派混在一起。我在他17歲那年就去世了……當時我在工作的咖啡館裏被一個想成為強盜的人槍殺。恐怕在那之後我就對他一無所知了。”
至少我有一個名字,對他是誰以及他為什麼會這樣有一些想法。他是一個半神,和我一樣……從它的聲音來看,一個在洗牌中迷路的人。宙斯有時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巨大的工具。
“非常感謝你的時間,安娜,”我說。
她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布魯托夫人,”她輕聲說,“他做了什麼?”
我微微歎了口氣。“你確定嗎-”
她打斷了我。“求求你,告訴我吧。他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殺了赫爾墨斯的一個兒子,”我冷冷地說,“並試圖殺死宙斯的化身。”
安娜把手放在嘴上。“哦,格雷戈爾。你打算阻止他再做一次?”
我點了頭。
“拜托,盡量不要把他傷得太重。就算他做了壞事,他還是我的兒子,我永遠做不到他的好。”
“我會努力的,安娜,”我堅定地說。“我承諾。”
“謝謝你,”她低聲說,又重新靠在樹上。
我拿起臨時指南針倒掉了水,然後把它放在我腰帶上的一個小袋裏,以防我再次需要它。然後我轉身朝大門走去。走的時候,我掏出手機,按下達娜厄的自動撥號。
“嗨,小姐姐,”她在我耳邊說。“什麼好詞?”
“我們的射手的名字是格雷戈爾·尼古拉,”我說。“最後一個已知地點是在珀斯。你能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他住的地方嗎?但還是不要靠近他!聽起來他的肩膀上有很多問題,我想在我們接近他之前看看我是否能得到更多關於他的信息。”
“監視是我的中間名,”達娜厄說。“認為它完成了。當你填空時,我會盯著目標,然後我們會把他的可憐的屁股帶進來。”
“是的,我們會。謝謝大姐。”
“任何時候,孩子。你很擅長這個,你知道的。”
“我有好老師,”我說。“我會盡快給你回電。找到了就給我打電話。”
“會做。”她掛了。
當我滑過大門時,我深吸了一口氣,並試圖弄清楚下一步該做什麼。我仍然可以選擇自己去拜訪赫拉,盡管等待並聽取哈迪斯的消息可能會更明智。現在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需要和宙斯談談——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突然被一種強烈而無法抗拒的衝動所吸引,想要回到哈迪斯的王座室。我被緊急召見,隻有一件事要做。
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