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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來還真對了,跟著匈奴兩兄弟圍著煮奶的小甕還有中心燒著牛羊糞的火堆剛坐下,河南侯夫人已經警覺的向軍臣大胡子一指。
“此人是誰?右穀蠡王與我家君侯盟誓時候,不是言隻有你右穀蠡部與我雲中漢軍合軍,攻打西域嗎?”
這一句話就把兩兄弟都點的格外尷尬,沒有向大單於稟報,伊稚斜就擅自接觸還處於戰爭狀態的漢軍,他這往大了說也是圖謀不軌,而且還是展現在了身為太子,匈奴左賢王的大哥麵前。
“婦人休要胡說,我大匈奴征討之權皆出自大單於,大單於以吾兄為首領,作為臣子,伊稚斜自當從之!”
一邊教訓著周九柯,伊稚斜自己也是在哆嗦著,心裏滴血著。
真叫人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也!野心勃勃的伊稚斜也逃不過這個定律,他計算得好好的,中線與大漢帝國修好,省得左賢王的大哥繼續刷軍功,自己則帶領地理位置最偏西的右穀蠡部,不斷攻略河西羌人,西域的塞種人,吞食烏孫人和殘留月氏人的勢力,來發展壯大自己,待好不容易得到,最偏西的匈奴右部強悍起來,就自有實力一爭單於之位了,當年爺爺冒頓的單於位不也是自己爭奪出來的嗎?
可人算不如爹算,已經兩次在漢境吃癟的老上單於的確是反駁了中行說繼續進攻的意見,也不想在和幾十萬漢軍或者劉閑的碉樓群硬碰硬了,經過單於庭貴族一番交鋒,失了銳氣的老上單於攣提葷粥終於同意伊稚斜與漢國修好的建議。
但是,卻沒有如伊稚斜的期望,把西征的主導權交給他,而是從匈奴最強的左賢王部抽調了上萬精騎作為主力,三萬多老弱從騎進行輔助,以伊稚斜要競爭的大哥左賢王攣褆軍臣汲多為主帥,遠征西域。
就算事情過了好幾天,直到現在,介紹的時候,伊稚斜的心中依舊好像一萬頭草泥馬同時奔過那樣。
這樣對伊稚斜唯一的好處就是在西域三十六國麵前打下了屬於整個匈奴族的威風,可在西域各大小國部落君主麵前,畏懼的是匈奴左賢王軍臣的威名,劫掠了戰利品,也是左賢王部分給主要在內蒙古高原,土默特平原一帶遊牧的匈奴部眾,貴族們買的也是軍臣的好!
這個時代,不管是大漢還是匈奴,都處於一個上升階段,皆是上有賢君,下有能臣隻屬啊!
被伊稚斜訓斥了,周九柯明顯不滿意,不過沒等這妞繼續護家,劉閑卻已經滿意的抓住了她小手,又是一招安撫野獸,把這妞安撫了下來。
挑撥離間就是要在不經意之間,給伊稚斜兄弟倆造成細微的嫌隙裂痕就夠了,再爭吵下去,反倒是太著痕跡,倒是容易起反作用,所以他是唱紅臉的笑眯眯一抱拳。
“雲中城願意聽從調遣,不知道要閑出兵多少,出糧多少。”
“出糧一百萬石,軍三萬!”
“剛剛不是已經從雲中要走了糧食二十五萬石,還要百萬石,難道要我雲中餓死?一年才能打多少了糧食?”
被抓住的小手一鬆,還被微微推了下,周九柯是立馬默契的再一次聲音揚了起來,英氣勃勃的劍眉都樹了起來,聽得伊稚斜果然又是一窒。
沒出劉閑所料,這二十五萬石第一批的麥子,恐怕大部分都被伊稚斜自己吞了,沒拿出多少送給單於庭的匈奴貴族,不過令劉閑驚奇的是,除了伊稚斜私自與自己盟誓,惹得軍臣稍稍顯得不快了點外,對於先期他從劉閑這兒訛詐了二十五萬石麥子,他倒是絲毫不在乎。
一方麵匈奴的規矩,弱肉強食,弱者部族向強者奉獻很正常,另一方麵,這軍臣也是胸懷寬廣之輩,不在乎幾萬幾十萬石麥子,這倒是讓劉閑自己的眉頭稍稍挑了起來。
沒了軍臣這邊製肘,伊稚斜果然是談論的理直氣壯。
“雲中城餓死不餓死,不在大單於的考慮範圍之內!若是漢人想要在我大匈奴的草原上待下去,就必須繳納供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