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沒辦法不傻眼,因為這個活動中心簡直就是不折著羊頭賣狗‘肉’。外麵牆上的那塊大牌子上明明寫著“老年人活動中心”這幾個大字,可陳成在這裏麵搜索了大半天,愣是沒能從這裏麵找出有誰年紀是超過四十的。
老年人都跑哪去了?
陳成當然不可能知道,他隻知道自己既然是來了,好歹都得先賭上一把再說,不然就算是換了下一個場子,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賭錢都講個好意頭,不是麼?
這時候臨近中午,正是活動中心裏人氣最旺的時候,陳成在大廳裏轉了半天也沒能尋到個位置坐下。其實不光是他,活動中心裏麵像他這樣在“聞衣領”的人不在少數。
最後,陳成沒辦法,隻能是隨便找了一張台子,駐足在旁邊觀看,隨時準備出手“釣魚”。
這裏所說的“釣魚”是指每鋪牌開始前,每個人(包括像陳成這樣聞衣領的人)都可以先抓一到四顆牌,各人抓到的那顆牌就稱之為“魚”。等到待會兒有人胡牌之後,就從胡牌的那位開始數數,如果你抓到的“魚”正好是數到胡牌的那家,那麼就相當於是你自己也胡了一把,無論他胡多大的牌也就等於你胡多大的牌。反之,如果不幸你數到的是點炮的那家,那麼他點多大的炮,就意味著你也同樣點了多大的炮。
這是比較簡單的算法,另外還有一種“魚吃魚”的算法,因為過於複雜,就不贅述了。
總而言之,如果單單隻是“釣魚”的話,那麼賭注再大也大不到哪去。但是,如果“魚也吃魚”,那麼一盤下來,那賭注可是呈幾何級數往上飆升的。
看了一把之後,陳成就‘摸’清楚了這桌玩的玩法。底注十塊,可以“釣魚”,但是“魚不吃魚”。
因為是自動麻將機。用不著人工洗牌。所以第二把很快就開始了。
劈裏啪啦
隻一會。坐在台子旁負責搓麻地四人以及陳成等旁觀地三人就各自按順序把魚‘摸’上手了。為了保險起見。陳成這把隻‘摸’了兩顆牌。也就是兩條魚。
一顆東風。還有一顆是九筒。也是巧了。他‘摸’地這兩條魚押地都是同一個位置。如果押中了。那就等於是這盤他也胡了兩把。當然。如果他押中地那個倒黴蛋點炮。那麼同樣地。就等於他也點了兩次炮。
算起來。以這張台子十塊錢地底注。他這把要是贏了還好。要是輸了。那麼他很有可能一把賠光。不。如果押中贏家地魚太多地話。那麼他兜裏那三十來塊錢根本就不夠賠地。幸好這兒沒人知道他是個窮光蛋。不然地話。根本就沒人敢讓他玩。
可以說。這種釣魚地賭法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可言。陳成完全就是在賭運氣了。
倒黴了這麼長時間,哥們也是時候該轉轉運了吧!
陳成緊了緊手裏那兩顆牌,暗忖道。
“八條!”“五萬!”“白板!”
一連串此起彼伏的叫嚷聲中,四位負責打牌地麻友把牌“啪啪!”的死命往桌上拍,就好像是誰拍得最用力誰就能贏錢似的。
這四位哥們顯然都是老鳥,沒過幾分鍾,這一副牌差不多就給‘摸’完了。按照規律,一般來說在有人釣魚的情況下,基本上不會出現“屁胡”或者說“‘雞’胡”。這種玩法博自‘摸’的情況居多,如果是點炮的話,那麼胡的那把牌最少也得是個“‘門’前清”之類的大牌。
在旁邊觀戰的人跟打牌地人心情都一樣的緊張,陳成也是如此。
其實他的牌技不錯,要不然也不敢到這兒來賭錢了。可惜現在命運完全不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裏,是贏是輸都得看老天爺的臉‘色’了。
“啪!”
“八萬!自‘摸’!”一個梳著三七分頭的小青年叫了一聲,同時嘩的一下把自己的牌全給推倒了。
“‘操’!”,“真他媽倒黴!”,“胡個卵子八萬咯,害老子一手大牌都冒得胡!”
叫罵聲接連不斷的響起,當然也包括陳成的。很不幸,他這把牌釣中地是胡牌小青年的對家。因為他釣了兩條魚,而小青年這把是平胡,所以他輸掉了二十塊錢。
靠,真是出師不利啊!
陳成暗罵一句,掏出二十塊錢扔到了那台麵上,就直接離開了這倒黴地方。
接下來,他在大廳裏又轉了兩圈之後,最後擠到了人圍得最多地那攤賭台旁。
這攤麻將台前麵陳成也來過,但是因為這張台子的規則是“魚吃魚”的,囊中羞澀的他就很理智的放棄了。
這次他重新殺回這裏,很明顯是想要學習一下人家阿布先生,玩一把“空手套白狼”地好戲了。
當然,在擠進來之前,他還是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據他在警匪兩界‘混’跡多年地經驗判斷,這個“老年人活動中心”毫無問是個小型的賭檔。
既然是賭檔,那麼自然就會有看場子地人。
陳成
這個檔口看場子的人不多,一共也就隻有四個,大個角上各站著一個,都是夾克牛仔‘褲’地配置。如果這幾個看場子的哥們夾克裏捂著的是砍刀而不是槍的話,陳成相信自己即使是真輸了錢,也有把握能夠輕鬆的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