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點冷千山的咽喉,冷千山隻覺劍氣撲麵而來,臉上火辣辣的生痛,急一閃身,躲過來劍,大刀一掄反削趙佗羽脖頸,趙佗羽急將頭一側躲過,揮劍反反削冷千山雙目,冷千山見此一變式,刀向上一撩,架趙佗羽的寶劍。趙佗羽劍鋒一轉,奔冷千山心窩刺到。冷千山彎刀一擰砍下,奔的是趙佗羽右肩削到。趙佗羽見刀勢凶猛,一躍而起,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身子淩空落下,正是一招龍嘯九天奔冷千山百會穴刺到。
冷千山忽然不見了趙佗羽身影,正自一愣間,忽覺頭頂冷風襲來,急掄刀向上一格。隻聽當的一聲,火花四濺,冷千山的刀已被斬斷,不由一驚“啊”了一聲。卻這時見趙佗羽一式神龍擺尾,劍一點到冷千山當胸近二寸,隻片刻冷千山就要死於非命。店中客人哪見過此等陣勢,嚇得趕緊溜之大吉,呼的向店外跑了去。掌櫃的見事不好也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早溜到後院去了。
正這時隻見銀光一閃,隻聽當的一聲,趙佗羽隻覺手臂發麻,不覺一驚,隻覺來人力道極大,絕非泛泛之輩,一愣間,場上赫然多了一人。見出手之人一身青衫,劍眉星目,氣度儒雅,腰間一杆洞簫,手中一把青萍劍。趙佗羽看見此人麵色驚恐吱唔道:“師……師兄,怎麼會是你?”原來出手之人正是陸尋樵。陸尋樵剛剛在一旁聽見二人對答,對其中緣由也了解了幾分,本來早欲出手,後又想看看趙佗羽到底想如何。卻見冷千山瞬間就要丟了性命,危急時刻,陸尋樵急忙出手一劍刺出,將趙佗羽的劍給格開,用的正是飛鳳劍法中的一式有鳳來儀。
陸尋樵雙怒瞪著趙佗羽默默不語,站在那裏。趙佗羽見此頓時語無倫次戰栗道:“師兄,我……我……”冷千山見是陸尋樵上前道:“陸大俠,是你。”陸尋樵道:“冷兄弟你怎麼會在此地?”冷千山一指趙佗羽:“陸大俠,我與趙佗羽這狗賊一同隨將軍出關擊匈奴右賢王,誰知這狗賊早已投靠了匈奴,將兄弟們引進回風穀中,致使我們腹背受敵,全軍陣亡,兄弟們死的好殘啊!將軍自刎身亡,隻我與幾個兄弟拚命將將軍的孩子帶了出穀,不料在此又遇上這狗賊,出穀的四個兄弟都被這狗賊害死了,如今還要斬盡殺絕,我懷裏的就是將軍的遺孤。”
趙佗羽急忙上前行禮道:“師兄我……”陸尋樵聽此大怒道:“畜生,你還有臉叫我師兄,你身為漢人為何要做胡人的鷹犬,真是辱沒師門,恩師傳授我們功夫,是讓你用來爭名奪利嗎?”一旁幾個匈奴高手見趙佗羽稱麵前這漢子師兄,又麵露懼色,是以不敢貿然出手。陸尋樵續道:“我身為滄浪派的大弟子,一定要為本門清理門戶,替李將軍報仇。絕不能再讓你這不消之徒辱沒師門。”說完一亮劍道:“師弟,你出手吧!”
趙佗羽自知自己絕非師兄的對手,急忙噗通一聲跪在陸尋樵道:“師兄,我知錯了,師兄你就放過我吧!”陸尋樵怒道:“你………你身為漢人,卻甘為胡狗驅使,豈不遭萬人唾罵,還有何臉麵苟且偷生於世?”冷千山在一旁憤道:“你這奸賊,李將軍對你恩重如山,你卻恩將仇報.無義之人,留於世上,又有何用?”趙佗羽聽了此話臉上窘迫道:“師兄,我隨李將軍追擊右賢王,被困於天山回風穀,迫於形勢不得以,權益之計才投靠匈奴,本想待的時機成熟,一劍取了他的首級,不曾料竟然害死了李將軍。”
陸尋樵聽了將青萍劍緩緩落下,趙佗羽見師兄怒氣漸消當下心中竊喜卻口中道:“師兄,我聽你的,你讓我怎樣做吩咐便是,絕不敢有違。”冷千山道:“你這奸賊,巧舌如簧,陸大俠怎會品你一張嘴,便相信你。”趙佗羽故作凜然道:“師兄,你若不信我,此時便取了我的命罷,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可惜我不能再見他他老人家一麵了,師兄你動手罷!”
陸尋樵長歎一口氣,想起與師弟在滄浪亭的日子,一時猶豫不決卻下不了手。思想片刻轉眼看了一眼趙佗羽帶來的八個個匈奴漢子輕道:“你若肯將這些人全部殺了,我便信了你,你肯不肯?”那八個漢子聽了,臉色唰的變的蒼白。其中一名漢子道:“平漢王,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你讓開讓本百戶向陸先生討教幾招,看看是名負其實,還是圖有其……”“名”還未出口隻見那名漢子的胸前赫然插進一把寶劍,眾人都是一驚。那漢子滿臉驚疑向後倒了去,出手之人竟是趙佗羽。餘下七人大驚啊了一聲,片刻已回過神來,大吼一聲,各持兵刃向趙佗羽攻了過來。趙佗羽早料有此一變,劍化一弧形,劍鋒一抖化成七朵劍花,分點七個人要害。七人深知趙佗羽的厲害,急變招七把刀分前後、左右、上中下,七路分別攻向趙佗羽。趙佗羽手腕一翻劍式一變分刺七人手腕,卻實中有虛,虛中有實。
有一人揮刀迎了上去。趙佗羽劍脊向刀上一貼那漢子急向後撤刀,卻如粘在一起一般,心中大駭,當下運內力向後拉,卻見趙佗羽的劍正快速向自己手腕削來。餘下六人見此各掄刀向趙佗羽砍到,趙佗羽用劍拉著那漢子的劍向一旁一閃,快如鬼魅。那漢子此時已正麵對著趙佗羽,後背對著那六名漢子,六人攻勢過猛,發現事情有變,想撤招已是遲了噗噗六聲,六把刀已將那漢子斬的七零八落。那六名漢子驚呼之際,趙佗羽的劍如銀蛇奔六人咽喉點到,那六人正自發愣,卻一一被一劍封喉,做了趙佗羽的劍下亡魂。
冷千山在一旁見趙佗羽出手很辣,心中不寒而栗。趙佗羽殺了八人,轉過身來向陸尋樵施禮道:“師兄教悔的是,自此佗羽一心向漢,決不敢懷半點異心,請師兄放心。”陸尋樵歎了一口氣道:“師弟,我與你隨師父習武十餘載,你我同門相殘,怎對得起師父的苦心栽培,也讓江湖上的英雄恥笑,你日後切記不要為名利,誤入歧途。”趙佗羽急點頭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弟銘記在心。”陸尋樵轉頭道:“千山兄弟,他即殺了這八個胡賊,表示他有悔改之心,我將他帶會回廬山錦繡穀,讓他閉門思過,再不能出穀,照膽兄的大仇,我定會手刃右賢王。”趙佗羽聽此心中暗道:“我若隨師兄去了,不得出穀,豈不是生不如死。”心道:“先答應師兄,再作打算。”急忙道:“師弟,謹遵師兄教誨。”冷千山見剛才趙佗羽殺了八個匈奴漢子,心道:“隻要他誠信悔改,不再投靠匈奴,看在陸大俠的份上,這件事就算了結了。”陸尋樵道:“冷兄弟,你放心,回廬山後,我一定嚴加管束。”冷千山道:“陸大俠,就聽您的。”
陸尋樵從冷千山懷裏將嬰孩抱過來,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在不停的打轉,見了自己嘿嘿的笑了起來。陸尋樵看著李照旦的孩子,心裏不由陣陣涼意,心道:“這孩子剛剛出世,就失去了父母,真是讓人可憐。”陸尋樵將孩子給了冷千山道:“你一定要將這孩子好好養大成人,才對得起李將軍,李將軍的大仇陸某一定會報的。”冷千山道:“多謝陸大俠,千山謹記在心。”陸尋樵道:“我們就此拜別,後會有期。”冷千山道:“陸大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