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雪一時語塞,雪冰盈上前道:“你使七香透骨散,暗箭傷人,卻是真人君子所為嗎?讓吳舵主他們同門相殘也是,陰險殘忍,可是大丈夫的行徑。”花飛雪道:“這小丫頭,真是嘴尖舌快,好厲害的一張嘴,不過我本不是什麼君子,也不是什麼大丈夫,我就是一個婦人,你有沒有聽說過最毒莫過婦人心呢?”雪冰盈道:“你好不要臉。”花飛雪道:“李公子,琴你給還是不給?”李映雪道:“琴就在我手裏,有本事你就來取。”
花飛雪哈哈一笑道:“好,如此隻有兵戈相見了。”話未說完一雙纖纖玉手伸了出來,取下身後的琵琶,一式手抱琵琶,衝著李映雪嫵媚一笑。口中念道:“為君奏一曲,請君傾耳為我聽。”玉指拂弦蹤蹤蹤,琴聲流出如春風拂麵。李映雪側耳辨認曲中真意,一會琴聲越來越難聽,心知這五鬼催命弦的厲害。急忙對雪冰盈道:“盈妹這是五鬼催命弦,快捂住耳朵。”雪冰盈見李映雪臉色,已知這花飛雪的琴聲不可小視,急忙將耳朵捂住。
這時忽然聲調一變,見花飛雪一扣琵琶弦,蹤一聲,一股勁氣射出,奔李映雪咽喉襲來。李映雪一側身,將這一道勁氣躲開。李映雪剛剛躲開琴氣,又伴著兩道勁力奔自己天井、太陽穴穴射來。李映雪催動太乙神功,一記天罡掌迎了上去,隻聽嗤的一聲,勁氣相撞。二人各自向後退了一步,李映雪一步搶上,一劍刺出彎曲不定奔花飛雪刺來。花飛雪登時不知所以道:“這是哪路劍法,招不似招,式似不式。全然捉摸不透。”一時卻不知如何破解。
花飛雪身子躍起,左手端琴,右手五指叉開,朝著琴弦呼啦呼啦連掃兩下,無形勁氣射出,奔的是李映雪右肩兩處要穴。李映雪身子一錯,借勢躍起,劍鋒逆轉,劍已刺到花飛雪小腹。花飛雪又是一驚,待雙腿落地,卻就勢蹲下,揪住三根琴弦,回頭照著李映雪小腹、前胸、麵門射來。李映雪左掌一迎,將擊向自己麵們的一道消了去。李映雪借勢一個斜插柳,身子向一旁斜了過去。卻腳下如紮了根一般,將兩道勁氣躲開。接著身子向前一探,劍鋒刺向花飛雪前心。花飛雪身形一變,就勢一式騎馬蹲襠式,將琵琶在膝上一橫,道一聲:“李公子小心了,這是一招十麵埋伏。”話未說完,十指將琵琶做琴式,十指勾弦,隻聽嗤的一聲,十道勁氣一起而發,將李映雪封住。李映雪一式天罡掌,勁氣吐出,力道奇大,如排山倒海一般將十道勁氣盡然消滅。
李映雪不待花飛雪反應過來,身形一晃,劍已削到花飛雪的琴弦上,隻聽噌的一聲十根琴弦盡皆被削斷。花飛雪啊了一聲驚呼,丟了琵琶,向後滑了去。李映雪身子飛起,向前掠了過去,劍鋒直刺花飛雪的咽喉。花飛雪忽然紅袖一拂,三道寒光射出,兩道奔李映雪射來,另一道卻是奔雪冰盈。李映雪急忙劍鋒一轉,當當當將將三根銀針削落。李映雪待要出劍,花飛雪早已如一團火,向遠去急駛而去,一會就成了一個小黑點兒,消失在幾個人視線裏。
李映雪見花飛雪已經遠去,轉過頭道:“雪兒你沒事吧!”雪冰盈放開耳朵道:“沒事。”李映雪道:“想不到一張琴,竟然給多少人引來殺身之禍。”雪冰盈道:“雪哥你打算將琴怎麼處置。”李映雪道:“此物不是吉祥之物,不如將它銷毀了,可是終是華夏神物毀了實在太可惜。我想先回杏花溪,告訴冷叔叔讓他處置。”二人的馬已中毒身亡,二人隻得步行。
走了個來月,到了酒泉郡。雪冰盈興高采烈道:“快到家了。”;李映雪道:“你的爹娘一定在家想你了。”雪冰盈道:“可是回到家裏,爹爹肯定不會讓我出來了。”李映雪笑了笑。
又走了半日雪冰盈道:“離此不遠了。”前麵已是平陽之地,前麵一片林子,二人片刻到了林子近前,見林子裏有一條小徑,走了一會見前麵,赫然一處宅院,高門朱戶,青磚綠瓦,十分氣派。
二人到了門前,雪冰盈上前叩門‘當當當,當當當’卻不見裏麵有人應答。雪冰盈喊道:“爹爹我回來啦,我是盈兒。”裏麵還是沒有動靜。雪冰盈道:“家裏的人那去了,怎麼沒人?”李映雪道:“我進去看看。”雪冰盈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李映雪一躍上了牆頭,再一躍,落進了院子,將門栓拉開,雪冰盈進了去。二人進了院子,見裏麵滿目狼藉,亂七八糟。雪冰盈驚道:“這是怎麽了?”衝進了正堂。李映雪緊緊跟了進去,進了裏麵見地上躺著六具屍體,身上鮮血淋漓。雪冰盈看見屋裏的情形立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撲到一具男屍前將屍體抱起叫道:“爹爹,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不要盈兒了?”李映雪急忙俯身查看地上的屍體,見這些人借勢被人亂刀砍死,卻猜不出是何人所為。李映雪起身到了後堂,見走廊裏,躺著幾具女眷的屍體,李映雪俯下身將一個女眷端起,仔細查看,卻不見身上有何異常,也不似中毒而死,探一下鼻息,卻都斷了氣。
李映雪轉身又回了廳堂,見雪冰盈兩眼直愣愣的看著地上的死屍嘴裏喃喃道:“都死了,都死了。”雪冰盈放下爹爹的屍體,發瘋似的四下找尋,忽然目光停留在一具女屍上,見她將屍體拖了起來,聲音撕裂著叫抽泣道:“娘親,娘親,是誰害了你們?”李映雪在一旁憤然道:“盈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查出凶手,給你爹娘報仇的。”雪冰盈道:“我不要報仇,我要爹娘。”李映雪道:“伯父伯母已經去了,你也不要太傷悲,哭壞了身子。”雪冰盈道:“是誰這麼狠毒?”李映雪道:“有大哥在,我會照顧你的,絕不會讓人欺負你。”
雪冰盈站起身看著這些死屍,道:“我也不知道,我爹的仇家是什麽人,就是報仇,又該去找何人呢?”李映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雪冰盈道:“我隻有李大哥你一個親人了,你一定不要離開我。”李映雪道:“我會的。”雪冰盈頓時心裏暖暖的,一下子撲進了李映雪的懷裏。見她喃喃道:“我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親人了。”李映雪道:“不,你還有李大哥,李大哥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李映雪又道:“不如先將伯父伯母他們埋葬了,讓他們入土為安。”雪冰盈道:“反正我也不會回來了,不如將這這宅子與爹娘一把火燒了,免得他們再來打攪爹娘。”李映雪道:“那就依你。”二人將屍體抬到一塊。李映雪將房子點著了,不願讓雪冰盈太傷心,道:“盈妹我們走吧!”雪冰盈點了點頭。
二人出了院子,走出樹林,二人回頭見宅子裏升起滾滾濃煙,李映雪歎了一口氣。雪冰盈淒道:“定是有人知道,綠綺琴在我們手中,所以殺了爹娘嚇唬我們。”李映雪啊哦了一聲,道:“是我連累了你的爹娘。”雪冰盈搖了搖頭,道:“怎麽能怪你呢!怪隻能怪人心險惡。”李映雪道:“此次南下又不知有多少艱難險阻。”雪冰盈道:“不管多少艱險隻要和雪哥在一起,我就什麼也不怕。”李映雪默默看著雪冰盈心裏麵一股暖暖的滋味湧上心頭,那一瞬兩顆心就緊緊的貼在了一起。李映雪道:“盈妹,我們走吧!”雪冰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