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縱使風霜催人老(1 / 3)

正文 第九章 縱使風霜催人老

二人一路南下,這日已到了蜀郡。此時已過了年關,北方雖然還是銀裝素裹,但蜀郡卻已柳吐新枝,草露翠綠,一派春色,山清水秀,蜿蜒起伏,溪水清澈,林間鳥鳴不絕於。這時雪冰盈道:“有點渴了,不知附近有沒有賣茶水的。”李映雪道:“我們趕緊趕路,尋一個就近的鎮子,喝點水,順便歇一歇腳。不一會出了林子,忽然雪冰盈驚叫一聲道:“雪哥你快看,那裏是不是有人家。”李映雪順著雪冰盈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有一處炊煙縷縷升起。二人加快腳步,一會到了近前,見是一家茶館。二人進了裏麵,見裏麵收拾的幹幹淨淨,卻沒有一個客人。一個老漢迎了上來道:“兩位客官看也是渴了,我去給您兩位沏茶。”李映雪道:“那有勞老伯了。”那老漢回了屋裏,二人隨找一處落了坐,一會老漢上了茶來,二人走了很長時間的路,實是口渴了,一口茶水入口,勝似甘泉,當是舒服極了。

雪冰盈喝了一盞茶道:“雪哥,這些日子怎麼不見花飛雪與江湖上的人來躲琴,不知這些人又有什麽奸計?”李映雪道:“名利二字,讓人熏了頭腦,俠之大者,憂國憂民,李映雪雖不才,但絕不會讓此物落入奸人之手,但是這些人絕不會就此罷手,我們一定要小心提防才是。”雪冰盈道:“大哥說的是,隻是像李大哥這樣一心為國為民的英雄實在是寥寥無幾。”

李映雪剛待說話忽聽一陣馬蹄聲傳來,從背麵山道上駛過來八匹馬,見馬上端坐著八名漢子。這些人到了野店前翻身下了馬,將馬栓在棚外的樁子上。當前為首一名漢子,一身黃衫,身形高大,麵色凶狠,長一雙扇風耳,腰裏別著一把板斧,如凶神惡煞一般,橫衝衝進了來。進了裏麵,在李映雪對麵落了座,斜視了一下二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李映雪微微一笑,二人自飲自己的茶水。那黃衫漢子身後一黑衫青年,長的精瘦,掃帚眉,鷹鉤鼻,三角眼,見主人落了座,衝裏麵罵道:“他奶奶的,沒看見大爺來了,還不快沏好茶上來。”那老漢見來了一幹人,急忙迎了上來,看這些人不是善類,一陣小跑,將茶沏了上來道:“幾位爺請慢用。”那黑衫青年叫道:“有什麽好酒好肉趕快給爺們上來。”那老漢道:“小店隻是買些茶水,並無酒肉,真是對不住。”那黒衫青年又罵道:“死老頭子,你娘的不買酒肉,開什麽店,惹急了大爺,一把火給你點了。”嚇得那老漢雙腿不停的顫抖,一時不知所措。

那黃衫漢子端起一碗茶喝了下去,見他半盞茶剛入口,忽然噗的一聲,將茶水噴了出來,正噴了那老漢一臉。老漢急忙陪笑道:“請大爺贖罪,小的再給您泡上一壺。黃衫漢子大怒吼道:“你奶奶的,想湯死你大爺嗎?”說完一腳踹在老漢的小腹上,老漢向後蹬蹬蹬三步,蹲在地上,摔了個仰麵朝天。餘下七人見此,皆自一陣大笑。黃衫漢子見此甚是得意又罵道:“老不死的,你可知大爺是誰?膽敢戲弄本大爺。”老漢爬起來捂著肚子哎喲兩聲,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停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這時從出來一老婦,幾步到了那黃衫漢子近前急忙行禮道:“我家老頭子狗眼不識泰山,招呼不周,大爺您是大人大量,饒了他吧!”說著將老漢扶了起來。黃衫漢子嘿嘿一笑道:“那要看大爺我高不高興了。”那婦人道:“那大爺您想怎麽樣?”那黃衫漢子狡邪一笑道:“饒了他,倒是容易,不過他要從我的褲襠裏爬過去,此事偏作罷。”那婦人陪笑道:“大爺如此太也強人所難。”黃衫漢子厲聲道:“爬還是不爬。”言語之間牛氣衝天不可一世。卻見那婦人道:“好,我來。”那老漢急道:“老婆子不可,不可。”說著去拉那婦人。這時那黑衫青年上前抬手啪啪打了老漢兩記耳光吼道:“滾一邊去,想死啊!”疼的老漢捂著臉。那婦人道:“我即答應你們,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那黑衫漢子道:“少羅嗦,快爬過去。”見那老婦俯下身子,那一幹無賴地痞見此一陣哄笑。

正這時卻聽有人道:“慢著。”說話之聲如細雨綿綿,人人都聽得十分真切。那一幹人聽了不由靜了下來,場上頓時啞雀無聲。見黃衫漢子身後走出一人,一身青衫,麵色紫黑,雙目深深凹了下去。這個人走到李映雪二人身前,冷眼看了看二人道:“是你說的嗎?”雪冰盈嘻嘻一笑反問道:“這裏還有旁人嗎?黑臉漢子冷冷一笑道:“二位還是少管閑事。”雪冰盈道:“哎,也不知是誰家的狗,跑了出來,到處亂叫,還胡亂咬人,實是厭惡的很。”黑臉漢子聽此大怒道:“你說誰呢?”雪冰盈對李映雪道:“雪哥,惡狗亂叫,你倒是管不管呢?”李映雪笑了笑豈自不語。黑臉漢子此時已知道是在說自己,登時臉色大變瞬間紅的如豬肝一般。見他大怒道:“我看你們是找死。”話音剛落,唰的一聲,一劍奔雪冰盈刺來。李映雪卻看也不看一眼,若無其事的品著茶。瞬間黑臉漢子的劍已近雪冰盈半尺。忽見李映雪端著茶的手輕輕一揚,從茶碗裏激射出一道水流,化成一柄水劍,刺向黑臉漢子雙眼。黑臉漢子啊了一聲一個躲閃不及,一碗茶水正澆在他的雙眼之上。他手裏的劍頓時失去了準。見李映雪一掌探了出去,貼著那人的劍脊滑了過去,在那人手腕上輕輕拍了一下,啪的一聲,將他手中的劍給震飛了。抬腿踢向他的雙腿,“哢嚓哢嚓”兩聲,雙腿折斷。黑臉漢子頓時受不住疼痛哎喲兩聲,不由得雙膝跪了下來。眾無賴見李映雪片刻之間就將黑臉漢子給製住了,皆自大驚,都瞪大眼睛看著李映雪,李映雪喝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欺辱老弱無力之人,枉披了一張人皮,真是畜生不如。”

正在這時見對麵人群中走出兩名漢子,皆是兩個大粗胖子,濃眉小眼,身著黃色布褂,隻不過是一高一矮。二人氣衝衝來到李映雪跟前。其中那矮個的漢子道:“敢問閣下大名,商山二虎前來討教。”李映雪冷笑一聲道:“在下李映雪,久仰兩位大名,這位是?”那人道:“我是邱不平。”一指另一人道:“這是我師弟,申四海。”那邱不平道:“領教了。”說時一刀一槍奔李映雪攻來,場外那黃衫漢子冷冷看著場上並不言語,不知在思索甚麼。

雪冰盈在一旁邊看著三人過招,邊品著茶水,心知就是這一幹人都上也不是雪哥的對手,在哪裏自是悠哉遊哉。那對夫婦躲在一邊,不敢大口喘氣。這時見那二人一杆槍砸向李映雪右肩,一刀砍向李映雪雙腿。李映雪見二人來勢凶猛,抬腿一腳將桌子踹起激射向那二人。那二人招式已經走了一半,見桌子帶著勁風奔自己猛砸了過來,知道已經是難以躲開了,揮兵刃向桌子一砸、一拍,喀嚓一聲巨響,好好的一張桌子已經二人擊的粉碎。不給二人喘息之機,李映雪已經快如電閃,到了二人近前,轉到二人身後,探手扣住二人背後要穴,一用力嘿一聲,將二人舉了起來。二人被製住了要穴,使不出半點力氣,隻得任憑李映雪處置。李映雪喝道:“殺你這般畜生,怕汙了我的手。”大聲一吼,聲如洪鍾。將二人投出,砸向那群人。黃衫漢子見人飛了過來,急忙起身伸手接了過來,卻隻覺一股很大的力道壓了過來,壓的他喘不過起來。黃衫漢子強力撐著,將二人接住,卻被勁力推得下後退了二十來步,方止住身子。等黃衫漢子立定身子,見他的嘴角慢慢浸出血來,顯是剛剛受了內傷。

黃衫漢子知道今日遇上了強敵冷冷一笑,衝著李映雪一抱拳,道:“李大俠,算我秦風眼拙,得罪了二位,後會有期,告辭。”有人將受傷的三人扶上馬,一幹人馬向南駛去。

李映雪見那些人離去,轉過身衝著那對夫婦,道:“老伯,婆婆。讓你們受驚了。”二人急忙上前道謝:“多謝壯士,多謝壯士。”李映雪道:“兩位老人家,不必客氣。”雪冰盈道:“這些無賴雖然是走了,是因為李大哥在此,如果我們走了,他們還是會來為難兩位老人家的。”那老漢道:“是啊,我們可怎麼活啊!”頓時老淚縱橫。那婦人道:“老頭子,也是我們命該如此。”雪冰盈道:“老伯伯,你沒有兒子嗎?”老婆婆聽此哭了起來,用袖子擦著淚水哀聲道:“我有兩個兒子,可是都被朝廷征去戌邊了。”李映雪道:“難道你的兒子沒回來過嗎?”老婆婆道:“兒子走了五六年連一點信也沒有,不知是死是活,但即是大漢的子孫保家衛國理所當然,就是為國捐軀也不枉為男兒了。”雪冰盈從身上取出百十兩銀子遞與老漢道:“老伯,這些銀子你拿去,離開這裏另外去謀生吧!”老婆婆道:“不,不,不能要二位的銀子,兩位救了我們,大恩無以為報,如何還能收你們的銀子。”李映雪道:“區區幾兩銀子,何足掛齒,老人家不容易,你們就收了吧!”雪冰盈將銀子硬塞進了老婆婆的手裏,兩人自是千恩萬謝。李映雪和雪冰盈別了兩位老人,又自趕路。

大約走了十來裏山路,到了一個鎮子上,見天色已晚,二人隨找了一家客棧,叫了一間上房住下。二人進了房裏剛歇下,暮然窗外傳來一聲冷笑,二人都是一驚,李映雪喝問道:“誰?”外麵卻並無人應答。李映雪朗聲道:“不知哪位英雄大駕光臨,何不出來一敘。”接著又是一陣冷笑,忽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李映雪喝道:“到底是何方妖孽在此故弄玄虛。”說時一記天罡掌拍了出去,啪的一聲將窗扇打飛了去。那人身形似鬼魅,躲了開李映雪一掌。李映雪知道此人必無好意,李映雪大喝一聲,身子向前躍起,從窗戶裏穿了出去。夜色中李映雪見一個黑衣人躍上了屋頂,似一股青煙在前麵跳躍不定。當下施展輕功追了上去,李映雪大步如飛,耳畔風聲呼呼。但前麵之人顯然也是輕功高手,一樣的腳不沾地,淩空虛步。追出大約十幾裏路,前方出現一片黑禿禿的樹林。那人暮然加快速度進了樹林。李映雪緊跟著進了裏麵,卻黑咕隆咚的,遮擋住了視線,哪裏還有那人的蹤跡。

李映雪心道:“這人將自己引出來,不知是何居心?”轉又一驚心道:“不好,自己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計,他是將引出自己,然後在將盈妹擒去,以此來要挾自己。”想時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急忙轉身要回客棧。卻這時傳來一陣咯咯的嬌笑聲,卻是花飛雪的聲音。聽花飛雪娓娓道:“李公子,如果想救出你的意中人,就將綠綺琴交出來,我們在成都東湖太合山莊恭候大駕。”原來花飛雪用的是千裏傳音,雖然傳自數裏之外,卻似居於一室款款而談。李映雪也運起功將聲音傳了過去道:“好,李某一定拜訪,不過你們要是敢動雪姑娘一根毫毛的話,李某絕不會善罷甘休。”這時又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這個李公子放心,對雪姑娘我們定然以禮相待,太合教四大神使玄武使朱九重,恭迎閣下。”李映雪又傳過去道:“好,今日沒能與朱前輩一較高低,實是令人惋惜,我一定前去領教高招。”朱九重道:“好好好,朱某正有此意。”說完哈哈一陣大笑。李映雪不由得心裏一陣酸楚想:“雪兒是因為自己受苦,心中背負著喪親之痛,卻被花飛雪掠去。“這時又傳來花飛雪一陣咯咯的笑聲,聲音十分柔媚,蕩人心神。聲音漸漸細微,顯是已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