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縱使風霜催人老(3 / 3)

雪冰盈跺了跺腳急道:“定是剛剛飲風刀來時將靠在岸邊的船都已毀了。”李映雪道:“快看看有沒有剩下的。”二人巡視片刻盡然無一個好的船,李映雪見一旁堆著幾根大木頭,來到近前,運足內力,揮掌將木頭打到水裏,李映雪道:“盈妹,我們走。”說話時將雪冰盈夾在腋下,一躍而起,如一隻飛鳥,輕輕落在木頭上,木頭借著慣性向前駛去。一會沒了力道,李映雪揮掌打在後麵的水麵上,木頭又向前漂移一段,此招雖然有效,卻想追上飲風刀實是不能了。見飲風刀越來越遠,一會已沒了蹤影。

雪冰盈歎了一口氣道:“都怪我,讓大哥將綠綺琴讓飲風刀奪去了。”李映雪道:“怎麽能怪你呢!都怨大哥沒照顧好你。”雪冰盈緊緊依偎在李映雪的懷裏,一會當了岸邊,李映雪抱著雪冰盈一躍而起,向岸上飛了過去,緩緩落下。岸上的人見了都自驚呆了,都大聲叫好。

到了岸上,李映雪將雪冰盈放下。雪冰盈道:“飲風刀奪了綠綺琴,一定會回匈奴的。”李映雪道:“盈妹說的不錯。我們到處打探一下。”二人到一個鎮子上買了兩匹馬,一路奔東北奔下,四處打探飲風刀的蹤跡。

這一日李映雪二人正自趕路,忽見前麵山腳下,三輛馬車停在道口,一個穿紫色錦袍的中年人帶著兩個少女、幾個身著白袍的漢子站在道邊,李映雪見了微感詭異,隱約覺得這些人便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不其然,等二人走道近前,那紫袍人急忙上前,手持一張請柬躬身相迎上,道:“敢問來的可是李映雪李大俠?”李映雪二人下了馬,抱拳回敬道:“不錯正是李某,敢問閣下?”那紫袍人陪笑道:“在下吳明遠,奉我家主人之命,特來接迎李大俠去翠屏山老君峰五鬆亭一敘。”說完,把請柬雙手奉上。雪冰盈接過請柬道:“我和李大哥一定前去,你回去轉告你家主人,準備好酒菜,等著便是。”那紫袍人道:“一定一定。在下告辭。”等的那人走遠了,李映雪問道:“盈妹,我們也不知對方是什麽人,為何就答應赴約。”雪冰盈道:“李大哥,說不定飲風刀派來的,我們要打探綠綺琴的下落,就要闖一闖。”李映雪道:“還是盈妹心思細密。”雪冰盈將請柬打開見上麵寫著:“敬李映雪公子。”再看下麵寫道:“鄙人仰慕公子武功蓋世,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是以誠心相邀,望公子到翠屏山老君峰五鬆亭一聚。”落款處乃是:太合教教主。卻並未落真名。雪冰盈道:“到不知這太合教教主究竟何許人也,竟然調的動這麽多江湖上的高手?”李映雪道:“也不必多想,到了翠屏山老君峰五鬆亭一看便知到了。”雪冰盈點點頭嗯了一聲。

二人上了馬,一路打探翠屏山的所在,沿著路人指點的道路,兩日便到了翠屏山腳下。見翠屏山樹木鬱鬱蔥蔥,山峰清秀,峭壁間天水倒掛,鬆柏如蓋。老君峰似一根天柱聳立於群山之間,二人沿著山道緩緩而上,大約走了有八裏路,才到了峰頂。

剛上了峰頂,見峰頂正中赫然一座亭子,亭子周圍五棵千年老鬆如一張華蓋將亭子映在中間。亭子裏麵站著一個人,此人一襲黃色的錦袍,望著遠處的群山。在他的身旁垂手立著三人,右邊一個乃是一個道人,一身道袍,鶴發清冠,背對著二人。左麵是一個黃衫漢子,身材魁梧高大。餘下一人藍衫漢子,身形較瘦,腰裏別這一柄寶劍。亭子的四角立著四人,一看便知是按八卦中的四象的方位順序排列的。玄武使朱九重立於北方,朱雀使花飛雪立於南方,西方白虎使乃是一老者,神采飄逸。東邊一身形消瘦,身著青衫的中年人,卻身高丈餘,應是青龍使了。

花飛雪見李映雪二人上了峰來,急忙上前咯咯一笑,花枝亂墜柔聲道:“李公子果然是條漢子。來的真準時。我們主人在此恭候多時了,請。”那錦袍男子聽見動靜轉過身來衝二人道:“李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那人說完,一擺手道:“李公子請到亭子裏續話。”李映雪這才看清他的麵容,見此人麵如美玉,目似明星,用手一捋尺半的黑須,風度閑雅,神采飛揚。李映雪道:“閣下不必客氣,不知找李某來所為何事?”說著一進了亭子,二人相敬而坐。雪冰盈立於李映雪身後。

錦袍漢子道:“李公子,上次在太合莊多有得罪,請您海涵。”李映雪淡淡一笑:“前輩有什麽事請明言。”黃袍漢子道:“李公子果然爽快,好那本王就不兜圈子了。李公子人生在世,生當頂天立地,死當轟轟烈烈,我看公子絕非是甘願平庸之輩,若能助我成就大事,榮華富貴,流芳萬世,豈不快哉!”

李映雪聽這錦袍漢子說本王心裏暗自一驚卻故作不知道:“李某一介草莽,本無什麼雄心壯誌,隻是綠綺琴事關華夏興衰。李某不得已而為之,並非是貪圖富貴。”錦袍漢子身旁那道人嗔怒道:“李公子,我家王爺是敬佩你是人才,所以下賢禮士,你可不要不識抬舉。”錦袍漢子一擺手,那道人退立一旁。

錦袍漢子接著道:“李公子可知我是誰?”李映雪道:“孰李某愚鈍。”錦袍漢子微微笑道:“我便是廣陵王劉胥,我本是武皇帝親子,當立為太子,可是武皇帝死後卻迎立昭帝。如今宣帝即位,致使朝綱混亂,奸臣當道,長此以往,我大漢的基業豈不是要敗在這不消的子孫手裏,我身為大漢皇孫,當入朝鏟除昏君奸臣,重整朝綱,揚我國威,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李映雪聽此不由吃了一驚心道:“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大漢的廣陵王。”李映雪頓了頓道:“李某隨不才,但也不會為了一己之利,而大興刀兵,陷萬民於水火之中,當今之世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王爺此舉不知又有多少人殘遭殺戮,多少人流離失所,如有失手,豈不是得不償失。”那道人道:“姓李的我家王爺,廣納賢良,天下英雄莫不歸附,有你無你天下照樣歸入王爺之手。”廣陵王劉胥道:“李公子果真不肯助我?”李映雪道:“李某實難從命。”劉胥道:“像李公子這樣的人不能為本王所用,可惜可惜。”神色變得黯然,幽幽歎了一口氣。劉胥轉身離了坐道:“李公子既然心意已決,本王也不便強人所難,你走吧!本王還有要事,不多陪公子了,就此作別。”李映雪道:“廣陵王慢走。”

這時從山下上來四名漢子,抬著一個白沙罩頂的肩輿到了近前,那道人將廣陵王扶上肩輿。廣陵王回頭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本王先走一步了。”肩輿馬上被抬了起來,飛快的向山下而去,四使緊隨而去。

李映雪見廣陵王走了衝那道人一抱拳道:“李某這就告辭了。”轉身欲離去。那道人大喝一聲道:“慢著,天機子領教高招。”李映雪並不答話。卻天機子話音未落,忽地一記神刀掌向李映雪背後襲來,掌刀上映出一縷青光。李映雪頭也不回,聽風辯位,一記天罡掌反手擊了出去。二人掌上氣流相撞,砰的一聲,將二人震開。二人各向後退了兩步,各自站定身子。見李映雪嘴角滲出了一點血,雪冰盈道:“李大哥你沒事吧。”李映雪道:“我沒事。”

天機子淡淡一笑又一記掌刀奔李映雪當胸砍下,李映雪此時劍已出鞘,唰的一劍劍上勁氣與掌刀的勁氣相抵,發出滋滋的聲音。天機子見此急忙變式,卻天機子的掌刀一撤勁,李映雪已分刺向他的咽喉、右肩、手腕幾處要穴。天機子急忙又變招一掌削李映雪下盤,李映雪劍路一轉,反刺天機子雙目,與幾處要穴。一旁兩人見李映雪劍法極其拙笨,卻看不出天機子何以處處受製。天機子也是自負閱曆無數,瞧李映雪年紀輕輕,是以好不將麵前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裏,不曾想遇上李映雪的劍法,卻不知何解,若不是仗著自己內力深厚,早落了下風。

二人拆了二十幾個回合,仍是不分勝負。忽然天機子變掌為指,做蘭花指形,一記逍遙指,嗤的一聲射出,奔李映雪當胸點來。李映雪揮劍遮擋,指力打在劍身之上當的一聲。天機子不待李映雪出劍雙手發指,嗤嗤當當之聲不斷。二人一會躍起一會落下,又鬥了有二十幾個回合。二人身形來回穿梭,衣襟飄起。李映雪雖然已被天機子內力震傷,但是有太乙神功護體,是以並無大礙,但是劍招上難免有些不夠力道。這時天機子一指破空點來,李映雪左掌拍出,兩道勁風相遇,呲的一聲撞在一起,二人又各自蕩開,複又撲上,鬥在一起。李映雪此時心道:“自己還要追探綠綺琴的下落,此地不宜久留。”想罷。當下劍勢突變,唰唰唰唰四劍,一封住天機子四處要害。

天機子見此招無可解,急忙向後一躍,正待出招。李映雪身子平著旋起,身子向前一蕩,刺了過來。天機子隻得後退,卻不知李映雪乃是虛招,一撤劍,身子似鬼魅一般向一旁掠去,到了雪冰盈近前攔腰將雪冰盈抱起,向山下掠去。天機子道聲:“不要讓李映雪走了。”李映雪聽得天機子話音未落,卻三道勁風奔自己身後而來。一道是天機子的逍遙指,一道是太合教風使青衿子的曉風殘月掌,一道是雲使淩雲怒的雲水爪。李映雪身形一躍,劍點三人要害,一劍點的是天機子右腕,青衿子的掌心,淩雲怒的掌心,是以三人將手急忙縮了回來。李映雪轉身便走,向山下幾個起落,一會到了山腳下,李映雪加快腳步,片刻已將三人甩在身後,李映雪抱著雪冰盈一路狂奔,漸漸離翠屏山遠去。

李映雪向前奔的正急,忽然心裏一陣惡心,一口血哇的一聲,噴將出來。雪冰盈急道:“李大哥,你怎麼了?”李映雪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快找一個安靜之所,剛剛接了天機子一指,受了點內傷,等我療了傷再走。”雪冰盈攙扶著李映雪道:“好好。”

二人又走了片刻,見前麵一個山洞。雪冰盈道:“李大哥就在此罷。”李映雪點了點頭道:“好。”二人進了洞,雪冰盈將李映雪放下。李映雪盤膝坐下,運起太乙神功,一會頭上已冒出了汗來。雪冰盈在一旁十分擔心,卻也幫不上什麼忙,心裏焦急,隻得走來走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李映雪將眼緩緩睜開,噓了一口氣。雪冰盈急切道:“大哥你怎麽樣了。”李映雪站起身子,道:“經過我調息,已經複原了。”雪冰盈當下笑了,道:“都快嚇死我了,你要是有個閃失,我可怎麽活呀!”李映雪道:“讓盈妹擔心了。你陪伴著我經這麽多的險惡,實在是苦了你。”雪冰盈撲在李映雪的懷裏喃喃道:“隻要和李大哥在一起,再苦再難我也無怨無悔。”李映雪看著懷裏的雪冰盈當是如臘月寒梅,盈盈堆雪,晶瑩剔透。李映雪此時不禁癡了,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兩人一般,雙雙沉醉於思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