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三尺劍在(2 / 3)

青衿子見自己實難躲得開這三招,登時呆立在場上。心想:“自己這路曉風殘月掌,曆練四十餘載,未曾失手,今日竟被對手幾招打的應接不暇,而對手卻隻是一個青蔥少年,自己還有何麵目枉活世上。”當下萬念俱灰,隻得受死。正悲絕間,卻不見項楚雄槍刺來,睜開雙眼,見項楚雄看著自己,一收了招。青衿子道:“你?為何還不動手?”項楚雄微微一笑道:“項某與前輩無冤無仇,何以殺你。”青衿子道:“鄙人技不如人,自是無話可說,今日一敗,無言一對天下英雄,告辭了。”轉身帶著歲寒三友走向峰去。

這時場上漸漸靜了下來,正這時見一女子輕笑一聲道:“難道天下沒有英雄了嗎?我巫山派倒想請項公子領教一二。”此女子正是巫山派掌門雨煙花,一身宮裝綺羅薄衫,美髻高蹺,雙目似水流盼,肌膚雪白,說話之聲柔美似歌。項楚雄一笑道:“項某來中華峰實是想結交天下英雄,卻不知這位是?”雨煙花道:“巫山派雨煙花。”項楚雄道:“久聞貴派巫山雲雨掌,變幻莫測,奇特無比,今日不妨賜教幾招。”雨煙花道:“好,那就看掌了。”舞動單掌奔項楚雄印了過來掌柔似水,身形似山間晨霧,飄忽不定。正是一式霧輕雲薄攻向項楚雄小腹當胸。項楚雄鐵槍一轉,封雨煙花的咽喉。雨煙花不敢硬拚,自己的肉掌實是難以和項楚雄的鐵槍相拚,常言道:“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雨煙花急忙錯身躲開,借勢變式又一招淡雲繚繞攻項楚雄右肋,項楚雄槍身一變砸向雨煙花頭頂,雨煙花身子一閃揮雙掌按向項楚雄小腹,正是一招雨絲潤草。項楚雄壓槍斜著砸了下來。雨煙花急忙一式草暗晴川,腳尖用力將身子撐起,一掌撲向項楚雄麵門。項楚雄橫槍一掃,啪的一聲打在雨煙花的腰間。雨煙花的一掌也重重拍在了項楚雄的右肩,二人吃了痛,皆自向後退開,雨煙花一式雲霧飄渺有雙掌相絞攻了上來,項楚雄身子一轉一個倒掛石梁反紮雨煙花掌心,雨煙花見此雙掌走到半路,猛然身子一沉,雙掌一分,擊向項楚雄雙胯,乃是一招煙雨濛濛。項楚雄橫槍一封單掌拍向雨煙花麵門,雨煙花迎掌接著,砰的一聲將二人彈開,都自吃了一驚身覺對方內力之深。

這時見項楚雄啪啪啪三槍擊出,逼得雨煙花退了三步,忽見項楚雄峰回路轉,一槍橫掃擊在雨煙花的腰間。雨煙花一個跌列摔倒在地,項楚雄鐵槍的力道雖是不是太重,但她也是吃痛不已。雨煙花登時羞容滿麵,起身衝項楚雄一抱拳道:“項公子武功蓋世,雨某技不如人認輸了。”項楚雄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項某僥幸贏得一招半式,雨掌門不必放在心上。”雨煙花淡淡一笑:“敗軍之將,還有何話說,告辭了。”帶著巫山派眾弟子下山而去。

這時朱九重哈哈一陣大笑道:“項公子以一敵得我太合教與巫山派,餘下眾人自不是您的對手了,看來中華劍非公子莫屬了。”項楚雄道:“我本無心此劍,此劍是林掌門的瀟湘洞庭曲喚出的,理當歸林掌門所有。”忽聽一人高呼道號:“無量天尊,笑話,我們大匈奴還未出手,勝負未分,若說劍歸項公子所有,未免言之過早。”朱九重冷冷的笑:“飲風刀你在太合莊,你強取豪奪將綠倚琴據為己有,我們之間的過節,今日也要有一個了斷。”

飲風刀哈哈哈一陣大笑道:“太合教自以為有什麽了不起,我看也不過是無能鼠輩。”朱九重道:“幾個胡狗也想在大漢興風作浪,未免是太小瞧了我中原武林。”日逐王哈哈一笑道:“對付你們豈是易事,本王若不是早有準備,何敢逐鹿中原?”說著一擺手,見日逐王身後一個匈奴漢子從身上取下一件物事,放在嘴裏一吹發出一陣“嗚嗚嗚”的嘯聲,原來他在吹哨子。一會山下傳來一陣相同的嗚嗚聲,隻聽見中華峰的四周發出沙沙的聲音,不多時見從峰的四麵約有三百個匈奴弓弩手上了峰來,將峰頂圍了個水泄不通。

朱九重道:“飲風刀你在江湖上也算是頗有威名,想不到竟然也會使如此卑鄙的手段。”日逐王笑道:“我知道各位都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說,隻我這些手下一發箭,你們都要被射成篩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樂不為。”江月明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可為人所威逼利誘,死又何懼,唯有殺身以成仁。”林蘭蝶道:“不錯,我非男兒,卻願意效仿公子。”

正這時隻聽得一陣千嬌百媚般的輕笑自遠處娓娓傳來,接著聽一女子之聲道:“好一對同命鴛鴦,死了實在可惜。”

江月明咦了一聲道:“二哥,哪來的香氣。”接著有人道:“什麽味?好香,真香。”林蘭蝶道:“花飛雪來了,是七香失魂散。”場上之人皆自大驚失色,紛紛運功抵抗。卻為時已晚。隻覺體內的內力盡失,空空無一物,場上眾人皆自軟倒在地,叮叮當當手上兵刃盡數落地。

隻見一個火紅色的影子旋了過來,到了近前,來人一襲火紅色的披風,頭發散著直垂腰後,豔光琉璃,媚笑嬌滴正是花飛雪。接著一清冠道人正是天機子到了場中央,在天機子身後,一黑一白兩個老者正是陰陽雙煞,東方羸和司馬騰。二人身後一幹黃衫漢子持著各樣的兵刃上了峰來。花飛雪落定身子,衝著場上眾人咯咯笑了兩聲道:“你們這些妄自稱什麼名門正派,被我太合教略施小計,就束手就擒了,可笑可笑,實在可笑。”陽煞司馬騰上前道:“天軍師果然神機妙算,朱雀使的七香失魂散也是天下一絕。”

天機子並不答話,看視著場上眾人道:“貧道本無心打擾諸位同道,實是出於無奈,暫且請大家到莊上小住幾日。”柳殘陽中了毒卻忿忿不平吼道:“天機子你在江湖上也有點地位,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不怕天下人恥笑嗎?真是無恥之徒。”陰煞東方羸在一旁道:“柳殘陽你若乖乖歸降我太合教,否則送你歸西。”柳殘陽破口大罵道:“東方羸,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你大爺我喝五幺六的。”東方羸冷冷道:“我看你是找死。”一掌拍向柳殘陽胸口,東方羸的掌心猝然上了一層白霜,砰的一聲,打在柳殘陽胸口。東方羸隨即收回單掌,柳殘陽被打倒在地口中自是不停叫罵,盡是不堪入耳的穢語。片刻見柳殘陽額角的汗水慢慢變成了寒霜,口中呼出的氣也變成了白氣。隻聽見柳殘陽咯吱吱的磨牙聲,與粗重的呼吸聲漸漸稀弱,一會凍得全身僵凍,斷了氣。場上之人不僅是色,一時聲息全無。

忽然有人吼道:“花飛雪,你不要裝模作樣,趕快殺了我,免的受你這般淩辱。”花飛雪燦爛一笑道:“白姐姐,多有得罪了,往事不堪回首,我知道您心裏恨我,可我也恨我自己,但是我有血海深仇在身,等報了仇,我定然到幽蘭居負荊請罪,其實仇人就在眼前,您就不要苦苦相逼了!”白冰痕憤道:“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你這騷貨。”花飛雪淡淡一笑不去理會,在場上環視了一遭,細步姍姍到了趙佗羽近前看了看趙佗羽道:“趙先生你仔細瞧瞧我是誰?”趙佗羽心裏咯噔一下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隻是覺得麵熟,隻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趙佗羽要搖了搖頭道:“恕趙某眼拙,想不起夫人是誰。”忽見淩虛子急切道:“趙兄,她她她……是是是……刑宿王邢未央的女兒。”趙佗羽臉一下變了色顫道:“怎麽會?怎麽會?”

飲風刀驚道:“花飛雪你真是刑宿王的女兒?”花飛雪咯咯咯一陣亂笑,一張嬌媚的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笑聲嘎然而止,一對淚珠滾落下來,眼光變得迷離。隻聽她喃喃自語道:“陸郎二十年前我本欲隨你而去,可血海深仇未報,隻得忍辱負重。是你將殺你的仇人帶到我麵前的,是嗎?一定是,現在我就殺了他們為你報仇。”說完一掌奔趙佗羽頭頂擊下。

忽聽有人高呼道:“三妹且慢。”原來是天機子。天機子見花飛雪一下就要將趙佗羽打死,心中道:“主人有令沒有他的旨意,不可輕舉妄動。”急忙上前一把將花飛雪的掌給拖住道:“三妹,主人有令,一切要等將這些人押回臥龍莊,稟明主人,後再做定奪。到時這些人不過是展板上的肉任憑你處置,三妹大仇,何急於一時。”天機子走到林蘭蝶身前,將跌落在地的中華劍撿了恰來,伸手在劍背上輕輕一擦,輕輕一彈當的一聲。天機子道:“果然是一把好劍。”說完“哈哈”大笑。轉身來到日逐王跟前道:“日逐王,別來無恙了,綠綺琴拿來吧!”日逐王心道:“事已至此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自己雖受了大單於旨意可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先將琴交出來,以後隨機應變。”故意臉做難色吩咐道:“將琴拿上來。”飲風刀幹咳兩聲從身上解下綠倚琴道:“王爺。”日逐王將琴遞給天機子,天機子接過琴笑道:“飲先生機關算盡,到頭來可是空空一場啊!你為了兩件神物,也算煞費苦心。”說完一揮手道:“將這些朋友送到臥龍莊。”朱九重道:“是。”

太合教的一幹人將這些人江湖上的人用黑套子將頭蒙住抬下山,山下已經有人備好了馬車,將眾人抬上車,由朱九重押著一路向東駛去。江月明與林蘭蝶和項楚雄與青蘿被裝在一個馬車上,一會聽見馬夫的打馬聲,車子行了數日,有時穩穩當當,有時顛顛簸簸

這些人昏昏沉沉坐在車裏,也不知走了多久。這一日忽聽得外麵有人道:“玄武使旗開得勝,真是可喜可賀。”隻聽朱九重嗯了一聲道:“主人呢!”那人道:“就在大廳等著您呢!”朱九重道:“快將這些人安置好。”那人道:“小的早就安排妥當,隻等玄武使凱旋歸來。”朱九重道:“快去吧!”接著一陣腳步聲遠去,顯是朱九重是去拜見主人去了。接著有人駕駕啪啪的鞭子聲,將馬車趕進了院子裏。

過了一會兒,有兩個身著黑衫的漢子將江月明等四人抬下了馬車。這時過來一個人前麵帶路,幾個轉折,到了後院。見後院有一座假山,當前帶路那人到了假山前,扭動一旁的一盆澤蘭,隻聽吱呀呀一陣響聲,假山上赫然多出一道石門。那人來到石門前,從腰裏取出鑰匙將上麵的巨鎖打開,哢嚓的一聲鎖被打開。四人接著被領著進了裏麵,隻覺眼前越來越暗,知道定是進了地牢。又拐了幾個彎,一扇木門被打開。那三人將四人推了進去道:“快進去。”進了裏麵,那三個莊子上的護院給四人去了頭套。

這時才看清見裏麵點著蠟燭,裏麵桌椅俱全。一個黃臉漢子衝四人一抱拳道:“各位路途勞頓先歇著,若有什麼吩咐盡管叫我。”說完退了下去。待那人走了江月明道:“二哥不知這太合教到底是要幹什麼?何以將江湖上各大派的人全抓來?”項楚雄道:“我也想不通,不過一定有什麽大陰謀,卻不知是誰能讓這麽多的頂尖高手為他們如此賣命。”

正這時聽見一陣嘩啦聲,牢裏的卒子將牢門打開,隨著走進三個人。當前一人一身黃色的錦袍,頭插著玉簪,鼻高耳廓,氣宇不凡,舉止間流露出一股大氣,陰陽雙煞跟在他的身後,甚是恭敬,一看便知絕非等閑之輩。錦衣人進來看了看四人含笑道:“各位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平常之時,難得親近。今日請各位來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江月明道:“小生不才,倒要問問,這就是閣下的待客之道嗎?”那人哈哈一笑道:“想必這位就是江月明江公子,久仰江公子才絕當世,今日一見實是三生有幸。”江月明道:“繁文縟節又有何用,請我們來此不會是敘敘舊吧!”那人一笑道:“公子真是爽快之人,好那我就來個單刀直入。”江月明道:“如此甚好。”那人道:“鄙人乃是喜愛俊才之人,像江公子和項公子這樣的年輕才俊更是求之不得,如果四位肯歸我太合教,共謀大業,榮華富貴,流芳百世何樂不為,兩位難道甘心於一世碌碌無為,似一草芥隨風搖擺,坐等枯老,空添一頭白發,臥膝長歎嗎?”

江月明道:“但不知閣下所說的大事究竟是何大事。”那人一笑道:“我倒忘了此事,江公子可知我是誰?”江月明道:“我與你未曾謀麵,怎知你是誰?”那人道:“鄙人就是廣陵王劉胥。”四人聽此皆自大驚。江月明道:“你是廣陵王。”廣陵王道:“不錯。當今之世,奸臣當道,皇帝昏庸,亂我朝綱,若如此下去,國將不國,本王欲舉義旗,揮軍長安,鏟除奸臣,重振朝綱,救黎民於水火之中,開千秋未有之基業。”江月明一笑道:“王爺月明一介書生本不該罔論朝政,但如果王爺做了皇帝,天下又有何不同,難道您自予才知韜略遠勝於當今皇上。”劉胥頓了頓道:“這……”江月明問道:“但不知王爺何以完成大業。”

劉胥道:“我坐擁江南,廣陵國疆域萬裏,國富民強,十幾萬鐵甲揮師北上,北有匈奴借我胡兵十萬,攻入長安,南北夾擊,使劉病已首尾不能相顧,大事可成矣。”江月明道:“當今之世天下太平乃是民心所向,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固國不以兵戈之利。王爺為私人之欲而大興兵戈,再起狼煙,殊不知有多少百姓生靈塗炭,流離失所之苦,豈不是背民心所向豈可稱之為仁者,再者王爺借蠻夷之兵,難道沒有聽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匈奴自高祖時就對我大漢江山垂涎三尺,不時揮兵南犯,舊日之仇未報,卻與豺狼之輩同路,豈不知後患無窮,匈奴貪婪成性若非有利可圖,豈肯借兵與王爺,況且如果匈奴入我大漢,留在大漢不走,乘機入主中原,王爺豈不是引狼入室,引火自焚嗎?到頭來落個萬世罵名。江某不才還望王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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