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九嶷青天外(3 / 3)

巨蟒吃了痛,一聲厲叫,一下子將天機子鬆開,巨大的身子亂舞,尾巴呼的帶著勁風將天機子掃起,撞在柱子上,天機子一口鮮血湧了上來。忽然那巨蟒尾巴掃向那柱子,轟隆,轟隆,餘下八根柱子被巨蟒打折,地麵一陣劇烈的震動,見九個神鼎緩緩陷了下去,巨蟒緊跟著也鑽了進去。

隻聽一陣咯吱吱的石頭的磨礪聲,鼎池的八方伸出八塊石板,一會這九個大鼎就被八個石板封在了下麵。二人驚奇間。忽然見石室上麵的頂子裂開了一道縫,接著一陣轟隆聲,鬥大的碎石塊墜落下來。天機子喊道:“這裏要塌了,我們快出去。”急忙向外跑,快到石室門口前麵頂上沙沙的黃沙落了下來,天機子急忙用劍刨開沙子卻流沙越積越多,天機子和飲風刀見此已然再無良策,隻得聽天由命。接著一陣地動山搖,頂子轟隆塌了下來。

再說洞外,天機子和飲風刀剛剛進入寶鼎洞,那六人鬥的正激烈。忽然見一個人影掠過眾人到了近前,才看清此人頭發雜亂,一身羊皮襖,正是姑莫函。姑莫函上了來一望笑道:“果然是高手雲集。”青衿子上前攔住道:“姑莫函,你不在西域,跑到中原來做什麼?”姑莫函一笑道:“今日舜塬峰,齊聚天下英雄,乃是難得一見的武林盛世,本座怎能錯過。”青衿子道:“你大可在西域張狂,不過在大漢還輪不到你撒野。”姑莫函冷冷一笑道:“那我倒要瞧瞧閣下何以能在大漢撒野。”大喝一聲,一記噬骨手抓向青衿子右肩。

青衿子知道姑莫函的手上喂著西域紅斑蛛的毒,千萬不能碰上,一旦沾上,命即休矣,是以不敢應接,急忙錯身躲開,運雙掌拍向姑莫函小腹,姑莫函見此一腳奔青衿子腰眼踢來。青衿子急忙躲閃,卻姑莫函的噬骨手又雙雙抓了過來。青衿子躍起,雙腳奔姑莫函麵門連環踢到。姑莫函橫肘相迎,啪啪接了兩腳。見姑莫函出手快捷,反手扣住青衿子的右腿,一叫力嗨,將青衿子淩空拽了下來,青衿子啪的一聲,重摔在地。再看青衿子一會臉上變得扭曲起來,不停在自己的上抓,一會血肉模糊。口裏叫道:“快殺了我,快殺了我。”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姑莫函道:“中原武林號稱武學之源,什麼博大精深,我看不過如此。”這時趙佗羽道:“中原武林,一葉障目,怎知前輩神功絕學,實是一文不值。”

忽然一陣長嘯傳來,連綿不絕,似江水澎湃,內力之深,不可探量。二人愕然一驚,見一旁的樹叢中走出幾個人。當前一人正是李映雪,另一人自是項楚雄,還有江月明等六人,雪冰盈滿臉汙泥,著實難辨,卻不知為何。姑莫函看見林蘭蝶一笑道:“林掌門,真是命大,跌下斷鬆崖竟然不死,可喜可賀。”林蘭蝶道:“林某不死,那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姑莫函道:“這位是?”一指李映雪,李映雪一抱拳道:“在下李映雪。”姑莫函道:“你可是林掌門的幫手?”李映雪道:“不錯,聽說你在大漢興風作浪,危害武林,多少好漢慘遭毒手,李某雖不才,但蠻夷奸詐之徒想躲我華夏神鼎,就是九死一生,也不能坐視不管。”姑莫函哈哈大笑:“好好好,果然不同凡響,不過要想做英雄,卻不是說幾句話,這樣容易了,聽聞李公子的滄浪劍法,天下一絕,不知是名副其實,還是浪得虛名。”續道:“領教了。”當下一記噬骨手抓向李映雪麵門。

趙佗羽在一旁道:“姑莫函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當下寶劍出鞘,一劍奔李映雪右肋點來,二人雙雙攻上。見李映雪一劍撩出,斜斜歪歪卻不知指向何處。姑莫函道:“果然是滄浪劍法,卻也看不出什麼高明之處。”說話時,對方的劍已到了自己右肩,姑莫函一驚急忙撤掌。趙佗羽的劍剛要逼近,卻見李映雪的劍尖平著轉向趙佗羽雙眼,卻是慢中有快。瞬間既至。趙佗羽啊一驚,心思若自己強攻李映雪右肋,那麼自己的雙眼,就要被他刺瞎。急忙撤劍。李映雪的劍依然哆哆嗦嗦不知所以然。趙佗羽一劍刺向李映雪右腕,卻見李映雪劍身一轉,以避開鋒芒,直刺向趙佗羽小腹,趙佗羽急忙後退。此時姑莫函運爪如風,右手探出一爪抓來。離李映雪隻有尺餘,但見李映雪手中劍,來個峰回路轉,已經刺向姑莫函掌心,姑莫函一驚急忙退回。姑莫函心中暗自慶幸心道:“若不是自己退的及時,恐怕自己的掌心要被穿上一個洞了。

項楚雄見李映雪被二人急攻心道:“雖然大哥武功蓋世,可是我身為小弟的,大哥處於危難之時,怎可袖手旁觀。”當下大聲喝道:“大哥,小弟來助你一臂之力。”一槍奔趙佗羽後頸刺來。趙佗羽隻覺身後冷風襲來,急忙撤身。轉身見是項楚雄,不由一驚。趙佗羽早就見過項楚雄的槍法,那日在衛公祠,項楚雄便和飲風刀交過手,心裏不由有些膽怯。項楚雄出槍如電,已經攻了上來。趙佗羽不敢大意,揮劍架了上去當的一聲,火花四濺,震得虎口發麻。項楚雄快槍如電,一槍又刺了上來奔的是趙佗羽右肩。趙佗羽急忙閃過,揮劍反刺項楚雄當胸。項楚雄槍身一擰,砸向趙佗羽右腕。趙佗羽不由向一旁一閃,項楚雄一槍走空,啪啪啪連著點出三槍,分別紮向趙佗羽心窩,雙腿。趙佗羽急忙身子躍起,落到一棵大鬆樹上。項楚雄槍式不便緊隨而至,一槍奔趙佗羽後心而來。趙佗羽雙腿絞在樹幹上,一劍斬向鐵槍。項楚雄借勢雙腿蹬著樹身,如履平地,向上猛攻。叮叮當一陣亂響。項楚雄左手抱住樹身,一腳踢向趙佗羽那根樹幹,踢了去,哢嚓一聲樹幹折為兩截。趙佗羽摔了下來。卻趙佗羽也激靈,借著身子下沉之勢,腳尖在樹枝上一點,借勢彈了出去,落在地上。

這時日逐王身旁一個滿臉胡上前道:“日逐王,我來助平漢王一臂之力。”日逐王點點頭。紫臉大漢道:“小子果然有兩下子,都隆奇來矣。”都隆奇手使一根大鐵鏈,甩了過來,項楚雄覺耳後生風,身子一蕩向一旁躲開,落到一旁。呼的一槍奔趙佗羽咽喉點來。趙佗羽見此一個側空翻,躲開來式。卻見項楚雄槍身後撤,杵向都隆奇心窩,都隆奇抖動鐵鏈來纏住項楚雄的槍尾,隻聽倉一聲,鐵鏈已纏在槍尾之上。項楚雄冷冷一笑,手腕用力,嗨將鐵鏈拉的筆直,都隆奇雙肩下沉叫上力。項楚雄嗨一聲,拉的都隆奇身子立定不住。項楚雄槍身一抖,鐵鏈脫開。啪的一聲重重擊在都隆奇的胸前,都隆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受傷不輕,有人上來將他抬了下去。項楚雄槍似遊龍已奔趙佗羽小腹刺來,趙佗羽劍芒一轉刺向項楚雄手腕。

這時已瘦弱的漢子,麵容可怖,自左眉梢斜著到右臉頰一條長長的疤痕喊道:“趙先生,我來助你。”話未說完,一躍到場上。

江月明在旁邊觀戰心裏卻七上八下急切道:“自己真是沒有,竟不能給兩位哥哥幫上一點忙。”林蘭蝶道:“公子不必著急,我去助兩位大哥。”揮動羅袖,一記玄女掌拍向刀疤漢子。那刀疤漢子聽見身後來人哈哈一笑道:“來的好,正欲領教煙月宮的絕學。”急忙撤出手來,一劍奔林蘭蝶右臂斬來。見林蘭蝶身形如彩蝶翩翩,雙掌輕柔似水,躲過來劍,身子一錯,一掌印向刀疤漢子當胸。刀疤漢子見此急忙變式。一劍掃向林蘭蝶腰眼。林蘭蝶猝然一變式,雙掌交疊,已經按向刀疤漢子小腹。招式奇快無比。幾招刀疤漢子就露了敗勢。

一旁花飛雪不停撥弄琴弦,錚錚錚三聲,三道勁風破空而出,淩虛子一個沒躲開,哎喲中了一弦。忽然啪的一聲,淩虛子右肩被一道勁氣擊中,呲的一聲,一串血珠,射了出來,顯是受傷不輕不輕,淩虛子哇一口血湧了出來。那邊那個刀疤漢子一個不留神被林蘭蝶一掌打在胸口,震裂了心脈,自是回天乏術,摔倒在地。林蘭蝶和淩虛子有君山之仇,是以轉身一掌拍了過來,淩虛子中了一道琴氣,又中了林蘭蝶一掌,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是難以起死回生了,隻自苟延殘喘。

見花飛雪癡癡的呆在那裏,豈自默默不語,腦中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湧在眼前。良久才見她嘴裏喃喃道:“父王、陸大哥,十八年了,血海深仇,我苦等了十八年,你們不要怪我,這些年我苦練一身武藝,忍辱偷生,就是等這一天。”忽見她紅袖一抖,手裏赫然多了一個匕首,臉孔陡然見變得猙獰起來,發出一陣嗬嗬嗬的淒笑,目露凶光,揮匕首紮向淩虛子胸口,淩虛子一生殺人無數,此時竟然呆立在場上,雙眼癡呆。一刀下去,正刺中淩虛子心窩,一股鮮血噴了出來,濺了花飛雪一身。花飛雪卻似瘋了一般,一連十幾刀紮了下去。淩虛子的身子不停抽搐,鮮血從嘴裏流了出來,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半響斷了氣。花飛雪已是滿臉血跡,身上的衣衫已然成了朵朵寒梅開。花飛雪依舊一刀刀紮向淩虛子。約莫有一炷香時間,花飛雪許是累了看見淩虛子的身體一動不動,才罷手。她站起身來,發出淒厲般的怪笑“哈哈哈。”口裏亂語道:“陸大哥,淩虛子死了,他死了。”接著一陣嗬嗬嗬的慘笑。場上眾人皆自失色。

一旁的趙佗羽,此時看見淩虛子的慘狀,不僅膽戰心驚。忽然花飛雪轉身一轉,紅裙飛舞,一扣琴弦,錚錚兩聲,兩道勁風射向趙佗羽。趙佗羽耳聽得身後勁風襲來,急忙向一旁閃過。但是項楚雄的槍刺已經刺到,趙佗羽一劍反撩刺向項楚雄腋下。項楚雄一變式變槍為棒,淩空砸了下來。花飛雪一記七絕掌中的一式夏荷驚風,一掌拍到趙佗羽後肩。趙佗羽向一旁滑過,反手向後霍霍霍,拍出三掌,與花飛雪“砰砰砰。”接了三掌,身子晃了晃,急忙穩住身子。花飛雪被趙佗羽的掌力所震,身子晃了晃。花飛雪喝道:“趙佗羽,受死吧!”說著撥動三根琴弦,淩空射出三道勁風,奔趙佗羽襲來。項楚雄鐵槍也已掃到。

聽花飛雪喃喃自語,卻聽不很清楚,隻聽見說:“陸郎……今日……狗賊……”語無倫次,不知說些什麼。李映雪心裏揣測道:“花飛雪,顯然心中對淩虛子和趙佗羽有著極大的仇恨,卻不知何故?”想著。一劍斜著刺奔姑莫函左肋刺來。姑莫函的噬骨手似亂雨般抓了過來。李映雪劍尖一轉,劍鋒直指向姑莫函小腹,姑莫函一驚,急忙向後閃過。突見姑莫函長袍鼓起,姑莫函長袍一抖,自袖裏射出兩個黑色的細線,似有了靈性一般,向李映雪纏去。李映雪急忙揮劍將黑線斬斷。那黑線墜落在地上,地上的草瞬間枯了一大片。李映雪一驚間,姑莫函黑線已經收了回去,袖袍一甩,射向對麵的瀑布,紮進了石壁裏。姑莫函借勢一蕩,身子淩空飛了過去。

李映雪剛要追。見一個匈奴漢子揮刀砍向江月明。李映雪大喊道:“三弟小心。”揮掌淩空拍出,掌力疾吐,便如一刀無形利刃擊在那名匈奴漢子背後,那名漢子悶哼一聲,摔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猶如泉湧。江月明在一驚,見那漢子已經死於非命。接著有幾個漢子撲了上來,李映雪斷喝一聲到了近前道:“休傷我兄弟。”幾名漢子被李映雪嚇得退了下去。

正這時忽然大地忽悠晃了一下,接著震動起來。場上眾人皆自麵露異色,山上一塊三米見方的巨石咕隆隆,滾了下來。山從間的兔子、野雞一陣亂叫,拚命的向山下跑去。江月明大喊道:“不好了,這山要塌了。”話未說完,隻聽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驚雷般傳了過來。接著峰頂的亂石,如雨點般滑落下來。有幾個匈奴兵躲閃不及,被亂石擊中,枉自丟了性命。場上頓時亂了起來,一些人向山下奔跑。忽然一塊巨石落下正好堵在藏鼎洞洞口,青衿子驚呼道:“天軍師。”疾衝了過去,還未到洞前,轟隆一聲上麵已塌了下來,激起一陣煙塵。青衿子急忙向後一躍,才沒被埋在地下。

趙佗羽在一旁心道:“這些人死了沒什麼,日逐王可不能有半點閃失。”急忙刷刷兩劍,將花飛雪和項楚雄逼開,身子一躍,到了日逐王身邊道:“日逐王,此地凶險,神鼎怕是誰也得不到,我護著你,我們快走。”日逐王道:“事已至此,隻好另謀打算了。”趙佗羽將日逐王攔腰抱起向山下掠去。見花飛雪緊緊追了上去,都隆奇也緊跟著向山下逃去。李映雪喝道:“趙佗羽休走。”剛要追。雪冰盈道:“大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也快下峰罷!不然來不及了。”李映雪道:“好,我們走。”

雲中君淩雲怒麵對著神鼎的地宮蒼然道:“天軍師,淩某無力回天,我們走了。”頭也不回帶著太合教的人下峰而去。

這時山搖得更加厲害,六人急忙下的峰來。剛離舜塬峰數裏,隻聽轟隆隆一陣巨響,見舜塬峰的峰頂陷了下去,心中皆自後怕。心道:“若下來慢了,就葬身於此了。”幾人走了一程,江月明道:“大哥此去哪裏?”李映雪道:“大哥身負血海深仇,要去大漠尋找仇人。”江月明道:“大哥隻身去匈奴凶險萬分,小弟當同大哥同去。”項楚雄道:“不錯,我們有誓言在先,知大哥危難,豈可袖手旁觀。”李映雪道:“這……”江月明道:“大哥不必多說,與大哥同去。”李映雪見兩位兄弟如此義氣隻得答應。江月明見林蘭蝶默默不語道:“林掌門,你要回君山了嗎?”林蘭蝶道:“煙月宮遭此劫難,我要回君山將本門事務料理料理,公子此去多多保重。”江月明道:“林掌門也保重。”林蘭蝶從袖中取出一個卷軸道:“這便是瀟湘洞庭曲的曲譜,公子是高雅之人,你拿去吧!”江月明接過卷軸道:“多謝林掌門相贈,日後一定登門道謝。”見林蘭蝶此時眼圈變紅,怕被江月明瞧見急忙轉過頭去背對著江月明道:“公子保重,我走了。”說完改道遠去。林蘭蝶一走江月明也覺心中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