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待從頭(2 / 3)

江月明忽一指那紫袍漢子驚叫道:“大哥那不是韓昌兄嗎?”李映雪仔細一看也吃了一驚道:“果然是韓昌兄弟。”這時韓昌和雲中君已經鬥到了街西的一個酒樓頂上,打的難解難分。江月明道:“大哥,這廣陵王圖謀造反,禍亂國家,有今日也是罪有應得,韓昌兄有難,我們當助他一臂之力。”李映雪道:“好。”道一聲:“溪妹,你們在此等著我去助韓昌兄弟一臂之力。”冷香溪道:“夫君盡管去,莫要管我們。”

李映雪幾個起落已到了屋頂之上,二人見又上來一個人,皆自吃了一驚,都住了手。待李映雪上了屋頂,雲中君驚道:“李映雪。”韓昌這時方看清驚喜道:“李大哥。”李映雪點了點頭道:“我今日正巧從此經過,正巧看見韓兄弟,所以來助你一臂之力。”韓昌樂道:“好好,多謝李大哥。”雲中君道:“李映雪,好好好,來得好,大不了一起上,能死在你們兩人手裏,也是死得其所。”

韓昌道:“韓某也敬你是條漢子,如果歸順朝廷,韓某可代你在皇上麵前求皇上法外開恩,饒你性命。”雲中君道:“何用囉哩囉嗦,出手吧!”韓昌道:“那就得罪了。”一刀奔雲中君右肋砍來,李映雪緩緩刺出一劍,如緩緩細流。雲中君大笑道:“滄浪劍法,好。”見他一劍刺向韓昌麵門,一掌拍向李映雪右肩,韓昌急忙揮劍相迎,卻雲中君乃是虛招,劍鋒一轉反刺李映雪雙眼。見李映雪劍鋒一斜彎彎曲曲奔雲中君的前心刺到,必雲中君的劍還是快了幾毫,但高手過招,差之毫厘,失之千裏。雲中君急忙身子向一旁一斜,躲開此招。雲中君複又一劍斬向李映雪腰間,見李映雪劍鋒一轉斜著刺向雲中君右腕,隻要雲中君再進尺餘,一個手腕便要被李映雪的劍穿一個血窟窿。雲中君大駭急忙撤劍,右腿一腳奔李映雪小腹踢來。李映雪劍鋒一轉反削雲中君右肩,又將雲中君逼退。這時韓昌的刀已奔雲中君當頭劈來,雲中君急忙向後一躍躲開來式。

說時三人已經鬥了有六七個回合。下麵廣陵王已被十幾個禦林高手逼到了牆角下,已然無路可退。江月明和冷香溪在下麵觀戰,見李映雪二人顯然是占了上風,心裏自是高興不已。這時雲中君隻有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了,被二人逼得不停向後退,片刻間已被逼到已近房簷,每招自負精絕,可是與李映雪一交手,竟然是漏洞百出,反受所治。這時李映雪和韓昌二人一劍一刀攻出,雲中君急揮劍相格,韓昌的大刀泰山壓頂之勢砸在雲中君的劍上,力道極大,震得雲中君手臂發麻,卻這時李映雪的劍噗的一聲,刺進雲中君的心窩,雲中君啊了一聲,當啷寶劍墜下,滾落下去,韓昌一腳踢到,砰的一聲,將雲中君踢了下去,死於非命。

二人也躍下屋頂,此時保護廣陵王的太合教的高手隻剩下六個了。韓昌走到近前高聲道:“住手。”那些禦林高手急忙停手,退在一旁。韓昌上前跪拜道:“卑職懇請王爺不要再負隅頑抗了,隨我回京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廣陵王哈哈哈一陣冷笑澀道:“聽說誰取了本王項上人頭,封千戶侯,我的人頭在此你盡管來取。”韓昌道:“卑職不敢。”廣陵王又是一陣冷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何用多說。”見廣陵王忽然從袖子裏取出一樣物件,急忙納入嘴裏。韓昌大驚道:“王爺你這是……?”廣陵王淒笑道:“天不助我,是以有今日之恥辱,今日我已服毒自盡,你可回去複命了,好好坐你的千戶侯罷。”忽然見廣陵王七竅出血,臉部扭曲,眼睛睜得老大,仰麵向後到了下去。一旁那六個太合教的高手急忙上前驚呼道:“王爺,王爺。”卻廣陵王已經沒了鼻息。那六個人將廣陵王放好跪在廣陵王身旁,其中一個漢子道:“王爺帶我們不薄,王爺一死我們當隨他而去。”餘下五個人點頭稱是。韓昌剛要上前阻攔,卻六個人出手太快,皆自自刎而死。

一旁江月明已經到了近前高呼道:“韓兄。”韓昌急忙上前一抱拳道:“原來江兄弟也到了廣陵。”江月明道:“是啊,真巧碰見韓兄,韓兄原來做官了。”韓昌問道:“兄弟見笑了,我不過是一個車騎都尉,對了一別十餘載,兄弟這些年可好。”江月明淡淡一笑道:“一言難盡。”江月明將自己被困匈奴的事情的經過,輕描淡寫的一說。韓昌聽完歎了一口氣道:“世事難料,江兄弟不要太計較,等事情久遠些,自然會淡忘一些。”頓了頓韓昌道:“項兄呢?”李映雪道:“二弟已經去世了。”又將事情的大概說於韓昌。韓昌聽後道:“項兄,武功蓋世,卻誤入歧途,是以客死他鄉,著實令人惋惜。”韓昌道:“李大哥,兄弟有實在身,不能多陪哥哥,等我回京辦完事,一定到杏花溪拜見哥哥和江兄弟。”李映雪道:“我們也是碰巧遇見韓兄弟,兄弟事務繁忙,自請去。”韓昌道:“大哥保重,我們後會有期。”李映雪道:“後會有期,韓兄弟一路小心。”韓昌點了點頭,吩咐手下將廣陵王的屍體裝入一口棺材,又將那九個人雇人安葬了,一隊人馬,拉著廣陵王的屍體遠去。

別了韓昌,三人幾日到了姑蘇,尋找到了項家府上拂水莊。項家是姑蘇的名門大戶,碩大的一處宅院,三人進了裏麵,項楚雄的母親得知是兒子的朋友,親自出來應接。將三人請入廳堂,李映雪將項楚雄的事情粗略說與老太太,可是不見老太太半點傷心之意隻自語道:“這才是項家的好男兒,死得其所。”李映雪知道多留無益,隨和老夫人道了別,一路西行。

這一日進了秭歸境內,此時江月明的心更加淒冷,又走了半日便到了香溪畔,過了香溪,江月明道:“我想我們也應該到王姑娘的家裏看看兩位老人。”冷香溪道:“是啊!”李映雪道:“好吧!”

三人沿著香溪,穿過一片鬆林。忽然一陣微風送來陣陣幽香,江月明登時喜道:“是桃花的香氣。”冷香溪燦爛一笑道:“真的是很香。”說話時又走過一片竹林,桃花的香氣越來越濃。出了這條竹林小徑,前麵豁然開朗,已經瞧見王嬙家的院子。

江月明疾走幾步,到了門前。見門前已然是雜草叢生,門可羅雀,兩邊的牆頭上也已經長出了幾株小草。再看朱紅色的大門,已經傷痕累累,顯然是很久沒有人煙了。江月明看到眼前的景象,心裏猝然一陣絞痛,忍住眼淚。上前將門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撲入眼簾的是,滿院盛開的桃花和隨風搖曳的垂柳,以及已經荒蕪的角角落落。在這些枯草的下麵,縫隙裏株株幼苗,已然嶄新如碧。

李映雪見江月明神色黯然,雙眼迷離的掃尋著院子的每一個角落。心中不由又是一陣歎息道:“三弟,人生如夢,不過虛幻一場,你還是寬慰些,何必太在意人間的得與失,而徒增煩惱。”冷香溪道:“三弟你雖不能和王姑娘長相廝守,可是你們二人心裏都惦記著對方,這何嚐又不是一種快樂呢?”江月明長歎一口氣道:“想我江月明少時自命不凡,熟讀諸子經典,自信有一日功成名就,流芳百世,卻如今竟然一事無成,方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說完蒼然落淚。李映雪道:“三弟,何必這麽癡迷。”江月明止住淚水道:“大哥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