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刃甲(2 / 2)

就這樣,一段淒慘的過往緩緩傳入了陳誌的耳朵。

刃甲是兩人,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在哪裏出生,父母是誰,他們一概不知,他們隻知道的是彼此間隻有彼此,隻知道那一年他們七歲,就如從長大七年的夢中蘇醒,而夢中卻沒有常人所夢的場景,哪怕是黑暗,哪怕是恐懼。

自他們睜開眼後兩人的手就緊緊握在一起,他們的腦海中分別就隻有一個字,一個是“刃”,一個是“甲”,這也是他們名字的來由。

自此兩個七歲的孩子走上了磨礪心智的旅程,有過饑餓,躺過冰雪,吃過腐肉,喝過泥水,更受過欺淩。

總之在他們當時的認知中,一切苦難都是在為他們的死亡做鋪墊。

遊曆於苦難中,在他們十歲時,刃找到了生計,是一家路邊酒肆,自那時他們不再經曆饑寒,當時的他們認為這就是他們人生最輝煌的時刻,然而那隻是一時的裹敷限製了他們的想象。

苦難沒有因此拋棄他們,在他們最開心最快樂之時,苦難找到了他們,那是厄運。

當時他們在山間玩耍,正是不亦樂乎時,天空忽然昏暗,閃電劈向了他們一旁的大山,激起的山岩落下砸中了甲,她的半邊身子直接癱瘓。

對於一個十歲的女孩來說,花季未到,花季卻已過,且她的生命加速邁向終點。

那一天刃背著甲回到了給他生計的酒肆,祈求東家能夠救一救甲,為她找人醫者救治,然而在東家的眼中,他們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被推出了酒肆。

那一天夜晚也是刃的噩夢,他潛入了酒肆,找到了東家,再一次祈求,直到最後,悲劇發生了。

隻是刃在焦急中無間將東家推倒,但恰巧他的頭磕在了桌角,隻見兩行血液順著東家的鼻孔流出,這東家沒了呼吸,血液如惡魔一般順著刃的眼睛,侵蝕著他幼小的心靈。

刃驚慌失措,他逃走了,而後來又折返回了酒肆,慌忙中拿走了酒肆中的所有錢財後背起了甲,開始尋找醫者。

兩年間他們走過了大半個南極之地,尋找醫者,但尋得醫者有千名,可所有的醫者都告訴他,甲已經無法醫治,麵臨她的也隻有死亡。

十二歲,是刃最艱難的一年,這一年,甲的生命走上了終點,但也在這時,奇跡繞開了厄運前來光顧。

甲自沒了呼吸之後,她身體中癱瘓的一部分化成了一件透明的鎧甲,而完好的一部分化做了神魂。

刃在身心俱滅之時,眉間溢出了一股氣,不會消散的氣,盤旋於鎧甲之上。

甲拿起那件透明的鎧甲穿在了刃的身上,捧起了那團不會消散的氣,那團氣在甲的手中化作了無形的刃,甲告訴刃,她還在,她也不會離開,她會一直在他的身邊,守護他,與他一起麵對未來的種種。

自此,刃有了甲,甲有了刃,自此甲沒了本體,隻有一顆信念讓她的神魂不滅,永遠留在刃的身邊。

他們的機緣也就從那一天開始,步步攀升,直到後來他們成為了世人心中無堅不摧的組合,刃甲。

世人隻說終不見甲身,但世人不知甲隻是神魂無法顯現,若無信念,那麼即刻就會灰飛煙滅。

這就是刃甲的由來,直到現在,他們依舊不知道自己七歲之前是什麼樣子,不知道父母又在何處,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麼,隻有刃甲,僅此而已。

十八年,相伴於彼此左右,確切的說十八年對於甲來說,刃隻能去感知,隻能將甲年少時的模樣強加於他的感知之上,以此來安慰自己。

刃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陳誌,陳誌潸然淚下,玲瓏女的模樣如仙光一般幻化在他的眼前,似是要告訴他,“我還在,隻是在你看不間的地方”。

淩月已隻身尋到了漠土,她在之前就已在了陳誌百丈之外,直到陳誌潸然淚下時她才悄悄的趕緊,將陳誌摟進了懷裏。

又如年少時一般,那一股溫暖正在陳誌的內心盤旋。

不知何時,甲已經在了刃的身邊,輕輕的貼敷在刃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

千代露,李澤坤,張強須卜等等,所有人也都在半個時辰中來到了這裏,看到陳誌與刃此時的狀態,他們沒有一個人靠近,沒有人忍心前去打擾他們。

直到夕陽再一次落下,陳誌站起了身子,回眸看向了眾人,對其微微一笑,以示自己往後的時日。

而氣氛依舊凝重,不知該如何打破,千代露在須卜感傷之時朝著須卜的屁股踢了一腳,對其使著顏色。

須卜剛想破口大喊時看到千代露的眼色,他便已知曉,這是要讓他把自己貢獻出去。

須卜牙關一緊,想都沒想,直接跑向淩月且大喊:“美麗的師祖宗!我要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