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顯然是常年纏綿於病榻,臉色慘白,渾身沒幾兩肉。
形容枯槁,眉目之間沒有一絲朝氣。
更多的是被病痛折磨之後的痛楚,哪怕陷入了昏迷,也沒能消散。
墨清霜難得紅了眼,緩緩上前。
白央央拉住了宮重的手,防止他亂跑。
墨老太太站在身後,“這些年,你父親一直惦記著你,他想回國找你,身體不行,若非我養著的人,你父親早就沒了。”
麵對丈夫,墨老太太多了幾分柔情:“如今你回來了,就多來看看他,說不定他還能醒來。”
墨清霜淚眼摩挲,握著老爺子的手,低低地哭出了聲。
這些年,墨清霜恨極了墨老太太,厭惡她試圖掌控自己的人生。
但同時,她一直也掛念著父親,她在南洋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想回來。
如今回來了,父親卻連說話都做不到。
墨清霜淚如雨下,連連哽咽:“父親,以後我不走了,您一定要好起來……”
墨老太太看到這一幕,終究是落淚了。
她走到墨清霜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清霜,以前是母親做錯了,以後不會了。”
墨清霜哭得更凶了,不斷地點頭。
白央央和老爺子沒什麼感情,但也紅了眼圈,宮重更是抱著她的腿,低低地哭。
哭過一通之後,墨清霜恢複了理智,甕聲甕氣的道:“父親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醫療團隊也隻能吊著一口氣,現在怎麼辦?”
“要不,讓我試試吧?”
白央央呐呐地開口:“我之前學過中醫,也許還能有點機會。”
她頓了頓,麵對墨老爺子的病情,她其實也沒把握:“我盡量試試。”
墨老太太沒想到白央央還會中醫,連連點頭。
墨清霜起身。
白央央坐在床邊,給老爺子把脈。
她閉著眼,屏住呼吸,全身心投入。
墨清霜擦幹了眼淚,握住了宮重的手。
身後的墨知心直直地盯著躺在床上的老爺子,一雙眼睛透著幾分晦澀。
半個小時之後。
白央央鬆手,神情嚴肅。
“怎麼樣?”
墨清霜開口問道。
白央央皺眉:“老爺子身體損耗過大,目前已經沒有什麼機會了。”
若是他身體能好點,說不定還有回轉的機會。
但現在的老爺子,脆弱不堪,壓根經不起針灸的折騰。
更何況個,就算針灸有用,也是治標不治本。
墨老太太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這些年,她遍訪名醫,卻始終沒有用,她早已經料到了結果。
白央央退開,因為沒能幫到老爺子,多少有些內疚。
“老太太,我認識齊老,要不我把齊老請過來看看?”
沉默許久的墨知心突然開口,看向了墨老太太,目光裏充斥著對老爺子的擔憂。
“你認識齊老?”
墨老太太聽到這話,神色驟變。
白央央聽到齊老二字,更是有些詫異。
齊老,乃是整個華國最有名的中醫之一,師從頂尖中醫嶽老,從醫五十餘年,可謂是妙手回春。
一手獨創的回陽春針更是救活了無數人,被譽為僅次於嶽老的頂尖名醫。
齊老向來神秘,很少以真麵目示人,通常都是戴著麵具出診,但他的能力卻不容小覷。
齊老手下的徒弟更是有名的中醫名手,但這些年,嶽老齊老師徒倆銷聲匿跡,不問世事,就連齊老的徒弟都不曾知曉二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