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根本不是什麼漠北皇室。
不過是個被冊封了“公主”頭銜的平凡人。
不過是漠北皇帝的一顆棋子。
一顆。
不管逃到哪兒,都難逃一死的棋子。
可念相思想不明白的是。
事已至此,楚淮安卻還是留了她一條命。
雖是被關在這別院裏,卻從未怠慢過她的三餐。
隻是日子卻逐漸變得乏悶,一過得比一來得漫長。
她閑來無事,便靠在院牆邊上的一棵紅楓樹下。
卻聽著院牆外隱約傳來了聲響:
“你不覺得奇怪嗎?王妃嫁入王府才多長時間,怎麼這麼快就有喜了?”
“奇怪的事還少啊?你忘了之前王爺還交代我們給王妃熬了避子湯,這避子湯都喝了,還能懷著呢!”
“沒喝!王妃壓根就沒喝那避子湯!”
“啊?”
“聽那日王妃從宮裏回來,主動找王爺要討要那避子湯!王爺是個男人,自然是好麵子的!一氣之下就把那碗避子湯給摔了!”
……
一瞬間,猶如晴霹靂。
念相思一臉驚愕,僅隻是緊捂著嘴,生怕發出聲響被旁人發現。
怪不得,細想那。
她並沒有從那碗湯藥中聞到熟悉的惡臭。
原來,那並不是為了治療她的箭傷。
而是……
楚淮安和她一樣,都未曾想要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明明她該慶幸的。
可為何聽著這個消息,她的心裏頭卻還是如刀剜一般的痛著。
這幾日。
楚淮安也不曾再去看過念相思。
唯有府醫偶爾去上一趟,給她看看傷,把把脈。
“王爺,您……當真不去看看王妃嗎?”
府醫替楚淮安換了藥,看著他後背的傷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楚淮安僅隻是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自顧自地穿上了外袍。
府醫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
背著藥箱準備離開。
可還未踏出門,還是折返了回來。
“王妃近日胃口似乎不太好,聽侍女,午膳和晚膳都沒吃兩口。”
然而楚淮安仍是沒有理會。
府醫隻能搖頭,就此作罷。
但這一次。
府醫走出了門,便聽見楚淮安一聲:“慢著!”
他欣喜地回過頭,急忙走了回來,帶著期待的模樣看著楚淮安。
卻沒想到楚淮安卻著:“廖太醫的事,關墨可有回信?”
府醫愣了愣,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怎麼又突然問起廖太醫的事了?
這時,楚淮安持筆寫下了一封信交給了府醫,叮囑著:“讓關墨去查一查她在漠北皇室的情況。”
“她?”
府醫麵露茫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楚淮安口中的“她”所指何人。
楚淮安皺眉,似乎是不太情願得太直白,猶豫了片刻才繼續著:“順便派人去漠北找找那蟲蠱的解藥。”
府醫欣然地抬起頭來,這才反應過來楚淮安這字字句句,都在著關於念相思的事。
他立即點頭,折好了信件,正要前去傳達。
楚淮安又道:“等等!”
府醫猛地刹住了腳。
他緊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兒,才:“讓廚房多準備些開胃的菜送去。”
“是!”
府醫前腳剛走。
楚淮安卻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處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