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頭總是忍不住猜想著。
胃口不好?
是因為身體的不適,還是對他的不滿?
她究竟是怨他,還是恨他?
楚淮安想不明白。
唯一明白的是,她心裏並沒有他。
那日在宮中,念相思和楚淵的談話,他深記在心。
他還能記起,她一臉決絕地向楚淵撇清與他的關係:“你想多了!我和他壓根沒感情!”
沒感情……
是啊,從始至終,他們這場婚姻就來得荒唐,又何來的感情……
“王爺!關將軍來信兒了!”
這時,本前去傳信的府醫,又趕了回來,手中還多了一封信件。
楚淮安一聽,立即起了身來。
他一把奪走了府醫手中的信件,拆開一看,臉色卻越發陰沉。
府醫見著楚淮安臉色不對,不禁擔憂地問了一句:“王爺……是關將軍那兒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他冷笑著,眼底泛起了怒火。
“問題大了。”
起初,他還想不明白,究竟是誰給了廖太醫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太上皇的養生湯裏動手腳。
下的還是漠北奇毒。
敢情在漠北和親之時,送念相思來都城的漠北使臣就已經暗中與廖太醫勾結。
那麼念相思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
楚淮安一遍遍回想著。
她故意出逃,又當著皇上的麵謊稱對他暗許芳心。
替他出謀劃策,又替他擋箭,直至為太上皇尋找解藥。
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獲取他的信任麼?
他究竟有什麼值得她如此費心,三番五次的……玩弄他的感情!
他一把撕碎了手中的信件,甩袖直向門外而去。
府醫見狀,更是不明所以。
楚淮安一路直向念相思所在的別院而去。
此時的念相思,就坐在桌前,手中把玩著茶杯,思緒早已飄忽外。
“哐——”
一聲巨響。
楚淮安踹開了別院的大門,抬手下令:“今日起你們把她看住了!一步都不準她踏出這間屋子!”
念相思聽著這聲,手中的茶杯猛地摔落在地,濺起的茶水燙紅了她的腳踝。
她下意識地彎下腰,伸手揉著燙傷的腳踝。
抬眼間,就見一雙黑色的長靴映入眼簾。
院外的侍衛齊刷刷地守在了她的屋前。
楚淮安走了進來,他身後的那扇門也隨之關上。
整個屋子裏,一時間靜的,隻有她那慌張的心跳聲。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像是對她僅存的一絲好感都蕩然無存。
這一次。
他連手都不想觸碰她,隻是垂眸俯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眼底。
隻有唾棄。
“念相思,本王不逼你。”
他淡漠一聲。
那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就已經令她喘不過氣來。
念相思苦笑。
不逼她?
她抬起眸來,看著楚淮安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
心裏卻覺得荒唐至極。
這個男人的出現,就已經將她逼得毫無退路!
“本王給你時間想清楚,隻要你出漠北此行的目的,便隨時可以離開。”
“否則——”
他話鋒一轉,上前來緊盯著她那雙清亮的眸子。
隨即又落在了她那水潤的紅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