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域
石荒城外
荒劍門
杳杳桃源仙路邈,晴日曉窗紅薄薄。遙遙山門何處是,縹緲劍氣蕩蕭蕭。
撥開陣陣霧靄,極目遠眺,一座高聳入雲的仙山屹立在雲海之巔延綿數百裏,一片片祥雲繚繞其間。可見山峰之前一座樸實的山門屹立雲海,上書龍飛鳳舞著三個燙金色大字——荒劍門。
這裏,是石荒城外一處隱世的劍門。
一陣微風拂過,吹過了這座古老的劍門中的少男少女練劍的清喝。風兒輕巧地躲過了一道道蘊含著靈力的劍氣,繞過了一根根純白的廊柱。
一個躺在草地上的少年,頭發如同黑玉一般透著淡淡的光澤,微眯著雙眼,伸出修長的手指,抓住了這若有似無的微風。嘴角叼著草根的悠閑模樣,與宗門中一派勤懇練功的劍修,倒是格格不入。淡淡的陽光灑在少年的肩頭,柔柔的柳絮拂過少年白皙的臉龐,地上些許尖尖的草尖紮得脖子癢癢。
“哎喲,少主,少主!俺可算找到你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少年耳邊響起,“少主,您的母親正在找您呢。”
少年懶洋洋地爬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撲打了一下後背的草屑,對著來人笑道:“走吧,順子。”
眼前這稱呼自己為少主的,恐怕這宗門中也隻有順子一個人了。
順子恭敬地幫少年整理著淩亂的衣領,從順子的父輩開始,就已經開始為荒劍門的宗主打下手了,這種閑雜瑣事自然也是得心應手。
少年走在前方,而順子也是恭敬地跟在身後兩步遠的距離,踏過了一道道山門,那通的台階走起來,也是此等的勞累,回內門的時候,兩人正好遇見了修煉結束了的眾多青年。人來人往的密集人群中,那群青少年甚至在日常吐息中鼻翼間都有隱隱的靈氣呼出,讓少年頗為不適。
所有人的眼光都好奇地注視著這個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的少年,有戲謔,有習以為常,更多的,是紮心的的嘲諷。而少年也無視了所有人的異樣目光,和順子有有笑地從迎麵而來的人流中穿過。
突然,少年被一個人狠狠撞了一下,這一擊蘊含著刻意的靈力波動。少年單薄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有驚無險的倒退了好幾步,才止住了步伐,而順子也是急忙的將少年扶住,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指著肇事的那名弟子,道:“石龍,你,你故意撞人,你太不尊重人了。”
而那名叫做石龍的弟子臉上盡是嘲諷的意味,故作樣子的作了個揖,對著少年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來是尊敬的江少主啊,沒看到尊敬的少主大人,大概因為少主大人隱藏了靈力波動,所以一時間竟然沒注意到。”
“你!”
順子的臉氣得通紅,伸出手指著石龍就要罵,但是他的手卻被少年默默按了下去。少年冷冷的雙眼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搖了搖頭,沒有理會石龍的言語,就拉著順子快速地離開了人流。
眼看著如此無視自己的舉動,在石龍眼中,這種行為就相當於少年的傲慢,一拳擊在身旁的石柱上,留下了淡淡的白印,衝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嬉皮笑臉地喊道:“江純一,你個廢人,你牛個屁啊,連把靈劍都沒有,要不是看你是宗主的兒子,早該把你趕出荒劍門了。”
順子麵色漲得通紅,正想轉頭和他對峙,卻被少年死死拉住,回頭看著少年如同黑色清潭般平靜的瞳孔,順子對著後麵狠狠啐了一口,緊緊跟上了少年的腳步。
身後又是飄來了石龍狂妄的叫囂:“膽如鼠,莫是這輩子身殘任人欺,不定下輩子也逃不掉!”
走過了白玉石砌成的殿堂,江純一的身邊圍繞了數塊牌坊,字體古怪,各不相同,但是無非就是“紫氣東來”,“破陣立新”,“氣衝鬥牛”等種種修煉的口訣,又是穿過數條通幽徑,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這裏是一處偏僻的府邸,在門口處,站著一位衣香鬢影的少婦,這正是荒劍門宗主的妻子,也是江純一的母親秦淑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