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苦差事,
土木工程隻是其中之一。
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尚是小屁孩的李迦束曾問過他,人為什麼要勞作?
每天吃吃零食看看動畫片,不好嗎?
父親隻是看了看窗外初升的太陽,然後摸了摸兒子的頭。
他說:“這個問題沒答案,但若改動一個字,爸爸就能給你答案。”
“人為什麼而勞作?”
後來,他在參與抗洪救災時不幸犧牲。
再後來,李迦束去當土木人了。
一艘行駛在海洋上的輪船,無論是‘觸礁沉沒’還是‘加速行駛’,對油箱中的燃料來說,沒什麼區別。
無論如何,總之,在古代封建時期,勞作的目的很簡單。
種田,才能有糧食吃。
......
‘沉默者號’海盜船,駛離了港口,航向下一個目的地。
帕夏船長與初陽老爺,還有異鄉人阿克塞拉瑞特,三人在酒館裏聊了很久。
但畢竟,手底下還有幾十口海盜小子們嗷嗷待哺,帕夏船長還得去‘工作’。
賣出了一些質量較次的戰利品(更值錢的戰利品要等到了薩拉森地區再脫手),補充了淡水、幹麵包、水果,把奴隸交接完畢,向領主老爺繳完稅,最後揚帆起航。
會來固斯城海港停泊的海盜團,不止帕夏船長一家。
會來固斯城海港停泊的中小型海商,數量也不算少。
為什麼會有如此反直覺的事實呢?
很簡單,行業內叫的出名號的大海盜團,幹的皆是‘三月不開張,開張吃三月’的工作。
要搶,就去搶航線上的大船團,或者幾個王國的官船。
不然,劫了一艘小船,就搶到幾十卷布料,幾十筐蘋果,幾十件陶器,一脫手,滿打滿算10枚銀幣?
傳出去怕是會被同行笑死。
不如可持續性竭澤而漁,向中小海商們收收過路費,權當定期收割韭菜了。
別把韭菜的根莖挖斷,隻要人還活著,就能持續性收過路費,長期來看也是一筆不錯的收益。
再加上,這座島的地理位置合適,所以海盜們和中小海商們(當然了,並非全部),願意在途經固斯城時,停泊駐留。
在比爛的世界中,這座海外孤島的秩序,其實還算不錯了。
目送海盜船駛離港口後,李迦束對初陽悄聲說了幾句,後者點點頭,在護衛哈莫的陪同下,坐上馬車返回城堡,留下十幾名士兵供魔鬼使喚。
李迦束又對3名士兵吩咐了幾句,那3名士兵便動身去找澡堂老板、獵戶和雜貨商,傳達‘領主老爺’的意誌了。
......
“聽好了!你們,現在是費疊列什老爺的奴隸!”
海堤上,高大魁梧的魔鬼,以極其凶惡的語氣,對坐在地上的83名斯雷夫人說道。
“而我,阿克塞拉瑞特,全權代表領主老爺的意誌!我會是你們的總監工!你們的生殺大權,由我和領主老爺掌控!”
坐著的斯雷夫人們,震驚地望著黃銅麵具鬥篷人。
活見鬼,這個凶惡的奴隸主,怎麼斯雷夫語的如此流利熟練?!
像是帕夏船長、巴巴裏大副,以及城堡的管家阿托爾,都是會講幾句斯雷夫語的。甚至帕夏船長的手下海盜,也會蹦幾個斯雷夫單詞。
但是將一門語言講的極其流利熟練,顯然是另一回事。
奴隸們極其震驚地,坐在地上猜測著鬥篷人的身份。
難道他是來自斯雷夫地區的流浪貴族麼?
感謝AD大公給李迦束拍的恒定‘通曉語言’奧術,非常好用,打工人很喜歡。
李迦束如同一個邪惡反派,背著手,在人群麵前來回踱步。
“我知道,你們現在很害怕、很沮喪、很痛苦,因為苦日子要來了。”
“我也知道,你們之中有些人,現在心裏正計劃著,日後如何趁守衛不備,反殺我們這些該死的奴隸主,逃亡至它處,做個流浪的自由人。”
九獄魔鬼的猩紅眼眸,透過黃銅麵具上的空洞,盯著坐在地上的可憐人們。
人群中,有幾個斯雷夫人稍稍低下了腦袋,不敢直視鬥篷人。
“這很正常,我沒法,也不會把你們洗腦。心生怨憤是人的天然能力,就算是魔鬼也無法剝奪。”
李迦束語氣平靜地講道。
“但是!讓我來告訴你們!”
“在我的手下認真幹活,認真學習,你們就有機會擺脫奴隸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