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十九,我並非完璧,那晚在冷宮我並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如若你心有芥蒂……”
想到那日,慕南絮苦笑了聲。
她怎麼就忘記了,古代人思想封建,雖然那晚是個意外,可終究她和瑾王有了肌膚之親,而瑾十九做為瑾王暗衛首領,視瑾王為主,又怎麼會去和瑾王寵幸過的女人私定終身?
一連下了三日的雨,讓蓮湖的湖水上漲了不少。
慕南絮想起,當日瑾十九感染天花,昏迷不醒,那位吵著鬧著要先走一步,好去前麵給瑾王探路的三寶公公,當時瑾九給她的解釋是,自己人。
如今想想,如果感染了天花的瑾王隻是瑾十九假扮的,那三寶公公又何必吵著鬧著要先走一步,去為瑾王探路呢?
隻奈何當時她一心撲在瑾十九身上,又被諸事纏身,一時有些心力交瘁,並未多想。
一直以來,她隻覺得白玄月和瑾十九的關係有些微妙,堂堂丞相之子,當朝都尉,肇雲澤的大舅子,可每次見了瑾王暗衛首領,竟硬生生被壓了一頭,如果瑾十九是瑾王,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路過實驗室,慕南絮想起曾經的七日之限。
那晚她從實驗室出來,瑾九帶著眾多暗衛,打算送她離開太平醫院。
“王爺昏迷前曾下令,他若三日不醒,便讓我們護送姑娘離開京城,之前姑娘心係太平醫院病患,並未有離開的打算,如今,王爺昏迷不醒,朝中局勢瞬息萬變,明日,以白丞相,廖大人為首的一等大臣,必然會對姑娘聲討。”
當時她以為,瑾九是害怕惹人起疑,這才會把瑾十九的命令說成了瑾王。
現在看,那一刻,因為情況緊急,就連瑾九一時也忘記了改稱呼。
今日,前麵坐診的人仍然是莫塵子和白術,兩人麵色凝重,眉頭緊緊皺著,比起之前,如今前來太平醫院醫治天花的病患少了不少,大部分以城外人為主,眾人在診桌前排著長長的隊。
慕南絮從人群中穿過,並未引起眾人的注意。
E院,慕南絮走進,一輛輛馬車停放了院中,眾人正在有條不紊地卸載著貨物,看了眼偌大的飯廳,那是曾經瑾十九住過的臥房,隻是後麵被她改成了餐廳。
瑾十九一開始住進來的時候,門外一直有人守著,除了她和白術,其餘人並不能靠近,她以為瑾十九是害怕自己假扮瑾王的事情被人發現,才會如此,如今想,那才是屬於一個親王,該有的待遇。
“姑娘!”
看到慕南絮,眾人齊齊頷首打著招呼。
慕南絮淡淡點頭,從太平醫院出來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她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了太平醫院上方掛著的牌匾。
“太平醫院”幾個鎏金的大字掛在太平醫院門頭上方,字體蜿蜒雄壯,字跡遒勁有力,透著幾分內斂的霸氣,因為下雨的緣故,牌匾上沾了少許的濕意,帶著幾分悲涼之感。
“這恐怕並非是慕兒的字吧?”
慕南絮想起肇雲澤當時問,她以為,這貨純粹是閑的沒話找話。
現在想,他先是問了牌匾上的字,而後又似無意提起了瑾王境況,應該是認出了牌匾上的字出自於瑾王,這才會試探兩人的關係。
虧她當時還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肇雲澤就算再閑,再雞賊,也不可能熟悉一個暗衛首領的字。
聽到肇雲澤叫瑾王十九皇叔,她還想,十九皇叔,瑾十九,好巧啊!還暗自猜測,是不是因為瑾十九時常假扮瑾王,所以才叫瑾十九,敢情,自始至終,瑾十九和十九皇叔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