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肇雲澤的懷疑
寒冬的夜色，靜得詭異，高高的宮牆束縛著天地。
還沒有走到崇尚宮，遠遠，慕南絮就看到一群帶刀侍衛押著一群宮女從崇尚宮出來，比起其他地方，整個崇尚宮燈燭通明，卻又猶如一隻吞人的野獸，呲著獠牙，等待自己的獵物。
“這我進去還能活著出來嗎？”
慕南絮看著遠處，幽幽地歎了口氣道。
瑾三挑著燈籠靜靜跟在一旁，聞言，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如果真到了那時候，屬下自會護著姑娘離開！”
這還是瑾三第一次自稱“屬下”，慕南絮轉頭，一眼就看到瑾三那隻在寒風中空蕩蕩的衣袖，不得不讚歎一句，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幾個月前，瑾三還是追殺她的殺手，現在卻要護著她離開。
“如果我能從裏麵活著出來，我就找個東西，給你做個手臂按上去。”
慕南絮一邊說著一邊抬腳踏進了崇尚宮。
白霓裳的寢殿外已經跪了不少人，有宮女，侍衛，太監，還有太醫院的禦醫，慕南絮路過的時候低頭掃了一眼，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麵孔，就連廖衍都跪在其中，眾人的身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看來已經跪了很久。
掀開寢殿的暖簾，慕南絮堂而皇之地抬腳走進。
大殿裏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肇雲澤一身明黃長袍，一臉陰沉地坐在首位，腳下跪著廖弈等太醫，兩旁還站著眾多嬪妃，就連俆媚兒都噤若寒蟬地站在一群嬪妃中，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慕南絮走進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齊齊看了過來，有得意，有擔心，有嘲諷。
掃了眼眾人以及偌大的宮殿，慕南絮微微蹙眉，“難道就沒人給皇姑讓個座？”
眾人：“……”
肇雲澤淡淡抬眸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女人，眸光深了深，朝著一旁的何承歡看了眼，何承歡會意立即點頭，而後指揮著兩個太監抬了一把椅子過去。
“仙姑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慕南絮裹了裹身上的鬥篷，剛在椅子上坐下，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女聲，她懶懶地側目，原來是綠茶德妃，不得不說，在一群稚嫩的花骨朵中，雖然德妃年齡略大，可依然風韻猶存。
“德妃這話就搞笑了！”
慕南絮輕笑了聲，移開了眼眸，聲音不疾不徐地在大殿響起。
“我是太上皇親封的昭和公主，來得晚就是架子大了？如果我想架子大，別說是小小的一個嬪妃，就是皇上見了我，也得稱呼一聲‘皇姑’，德妃如此，是不把太上皇放在眼裏，還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德妃麵色微變，還準備說什麼，大殿就響起了肇雲澤的聲音。
“皇姑不好奇皇後如何了？”
年輕的帝王一身矜貴地坐在首位，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帝王的霸氣，一雙眼眸沉沉地落在慕南絮身上。
“不是小產了嗎？”
慕南絮淡淡抬眸道。
雖然她不知道以往那些流產的孩子乃白霓裳所為，肇雲澤是否知情，可這一刻，慕南絮隻覺得，對於白霓裳肚子裏的孩子，肇雲澤還是有所期待的，不然也不會如此一副低落的狀態。
“仙姑可真是醫術了得，未曾看過皇後娘娘，就斷言皇後娘娘小產，隻是……就不知道是真的醫術了得，還是早就知道皇後娘娘腹中的皇嗣會出意外，這才如此斷言？”
德妃再次開口，神色憂思，語氣溫婉，絲毫看不出任何惡意。
“嗬！”
慕南絮輕笑了聲，眸光冷幽幽地掃向了德妃。
“德妃如今還能安然站在這裏，不就證明我醫術了得？至於我如何得知皇後娘娘小產，你們這麼一群人聚在這裏，要是沒點大事會如此興師動眾？這要是張腦子的人，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仙姑可真是聰慧！”
德妃淡笑著開口，而後似是突然想起什麼，看向了慕南絮。
“聽聞仙姑白日裏曾為皇後娘娘施過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