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過！”
慕南絮淡淡抬眸，等著德妃的下文。
“早些聽聞皇後娘娘在梅林摔了一跤，動了胎氣，而後請了仙姑前來醫治，隻是仙姑離開之時，皇後娘娘的情況已有好轉，可這突然小產，難保不是有心人背地裏做了什麼手腳。”
“有心人？”
看著德妃和一眾看好戲的嬪妃，慕南絮倏地笑了。
“不如德妃把沒有說完的話一起說完，比如這個‘有心人’其實就是指的是我，再比如是我趁著給皇後娘娘施針的過程中做了手腳，導致皇後娘娘小產，再再比如，我這麼做的目的！”
“仙姑醫術了得，要想動手腳，自然可以做的人不知鬼不覺。”
有嬪妃開口道。
“就算仙姑醫術了得，可仙姑也沒有理由去害皇後娘娘肚子裏的孩子啊？”
俆媚兒忍不住小聲嘀咕道，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肇雲澤。
殿內的氣氛透著一股肅殺的氣息，俆媚兒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可足已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清。
眾人原本懷疑的心思瞬間動搖了起來，慕南絮是太上皇收的義女，親封的昭和公主，如今又被賜婚給都尉，不日就要大婚，這個時候，完全沒有理由去對皇後肚子裏的孩子做手腳。
“聽聞仙姑和瑾王關係匪淺？”
德妃的聲音緩緩在大殿響起，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慕南絮和肇瑾的關係隻有一小部分人知情，慕南絮沒有想到德妃這個時候會突然提起肇瑾，淡淡抬眸看了過去，比起當日在太平醫院見到的德妃，此刻的德妃顯然有些有恃無恐。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德妃輕笑了聲，不疾不徐地開口：“眾人皆知，瑾王是太上皇最中意的皇子，也曾是皇位的爭奪者，隻是因為傷了腿這才無緣皇位，如今瑾王恢複如初，難保仙姑不會為了瑾王，做出傷害皇後娘娘腹中皇子之事？”
慕南絮盯著德妃靜靜看了一會，轉頭問瑾三，“誣陷親王是何罪？”
瑾三抬頭冷著麵色看了眼德妃，一字一頓地道。
“誣陷親王視為謀逆，輕則，謀逆者下獄，株連三族，家族男性充軍，女姓流放；重則，謀反者處以斬刑，誅九族，家族年齡十六歲以上者連坐，處以絞刑，年十五歲以下者及母女妻妾等流放千裏。”
慕南絮點頭，而後又問，“那誣陷公主呢？”
“誣陷公主者，輕則廢除其封號，全家入獄終生不出；重則誣陷之人斬殺，全族貶為奴籍，終生為奴為婢。”
瑾三開口答道。
德妃眸光微閃，下意識看了眼肇雲澤，而後扯著嘴角笑道，“仙姑嚴重了，本宮隻是就事論事，並無誣陷瑾王和仙姑之意，本宮隻是覺得此事甚是蹊蹺，皇後娘娘怎麼會好端端的小產呢！”
慕南絮看了眼德妃，目光掃過麵色陰沉的肇雲澤，突然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
看似是德妃在作妖，其實她隻不過是猜中了肇雲澤的心思，所以才會那麼有恃無恐，而真正懷疑她的人則是肇雲澤，慕南絮覺得她也是吃飽了撐的，如此良辰美景，睡覺不香嗎？為什麼要跑來和肇雲澤的一等妃子打嘴仗？
“皇後娘娘為何會小產，我想太醫院應早已定論！”
慕南絮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目光冷冷掃過眾人。
“三個月胎象本就不穩，早上那一摔，皇後娘娘已有小產跡象，我施針隻是止住了出血，暫時穩住了胎象，當時為皇後娘娘保胎的太醫應該能診得出，而能否保住皇嗣全看天意！”
她甚至覺得，白霓裳之所以小產，應該也是天意如此，不然也不會摔一跤。
說完，慕南絮就打算離開，隻是她剛轉身，就看到白霓裳身邊的侍女突然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微微朝她福了福身。
“仙姑，皇後娘娘請仙姑裏麵一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