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日的功夫,九州各地以青州為中心,瘟疫不斷蔓延,天子下令救災,由古家牽頭,幾次過去效果實在是不理想,而身在重災區的江南郡,即便是做好了防護也有不少百姓死於這場災難。
其中以蘇城最為嚴重,所有人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搞的手忙腳亂,蘇城城主東陽朔,盡全力查了幾天才發現,首例瘟疫竟是出自邢雲的軍營,為了躲避責任,東陽朔與邢雲商量之後決定死死的瞞住這個消息。
此時青州因為這場猝不及防的瘟疫,所有人都跟無頭蒼蠅似的,越是治理,越是嚴重,瘟疫的傳染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止是青州的高層,就連朝廷都覺得不對勁,於是古家代天子下令徹查青州瘟疫來源。
沒辦法,皇命不可忤逆,青州高層三大勢力親自下場過問,江南郡的郡尹被傳喚,除去梁溪,其餘六座城池的城主也被傳喚。
於是這天楊婉被州牧親兵押走,立即趕往彭邑郡的州府城‘徐城’,路上與自己的同僚彙合,蘇城城主東陽朔、鹿城城主丁合、婁城城主施正、虞城城主尚堅、沙城城主賀賢,都在其中。
半日後,眾人抵達彭邑郡的徐城,此時天空陰雨綿綿,原本繁榮的州府,街道空無一人,兩側房屋緊閉,可想而知這場瘟疫帶來的後果。
東陽朔路上一直在想,該怎麼糊弄過去,青州三大頂級勢力過問,由不得他遮遮掩掩,萬一查清來源怪罪下來,他東陽朔將難辭其咎,用了半輩子和家族無數資源才走到今天一步,他絕對不能被一場瘟疫拉下馬。
州牧的親兵催促,幾位往日高高在上的城主,現如今同階下囚一般被推上公堂,帶來身份落差感不可謂不大。
來到州府,想象中的公堂對簿沒有出現,幾位城主意外的被帶到了一處雅苑。
白牆青瓦,回字亭,踏上青階,推開朱漆門,映入眼簾的是三位中年人坐在大堂中,他們身前是個可容納百人的露天院子,院子中間擺放著一口巨大的水缸,此時已經被雨水灌滿,屋脊上的雨水流落,在三位大人麵前形成一道雨簾,仿佛權利的高牆,時時刻刻警惕著身份的差距。
雨勢漸大,即便高貴如郡尹的曲臨,卻隻能站在露天院子裏,如同待審訊的犯人一般,深深的低著頭。
幾位城主看見,隻能也附勢默默低頭,一字排開,站在曲臨身後。
一陣沉默,堂內右側的中年男子有些許不耐煩,於是開口了。
“天子皇命追查此事,是天災還是人禍,幾位別都愣著,先彙報情況。”
聲音不大,但卻威嚴十足,聽的東陽朔渾身一顫,內心的不安漸漸被放大。
郡尹在前,還輪不到其他人說話,曲臨隻能率先稟報。
“回孔大人,天災當前,於百姓,小人已經組織醫館救援,江南郡除去梁溪,所有城邦都在積極救災,於防護,小人已經封阻整個江南郡,將本郡瘟疫掐滅在內,以上行動每日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還請諸位大人多寬限幾天,小人一定將瘟疫控製住!”
曲臨深深彎腰,低頭彙報,即便雨水浸透了他的大夏官服,他也不敢抬頭。
彙報完畢,右側的孔大人轉頭看向左側二位,隻見越王世子閉眼不語,正在主座上歇息,於是孔大人將眼神遞給了左側的青州州牧。
州牧見世子不語,則緩緩開口道。
“青州瘟疫重災區在江南郡,也是江南郡最先出現瘟疫,爾當控製災情為主,其次務必查清瘟疫源頭,在你的治理下出現如此大的紕漏,朝廷未將你罷職問罪,全靠世子大人替你說話,讓你有戴罪立功的機會,還不快謝謝世子大人!”
州牧一努嘴,曲臨當即跪地行大禮。
“謝世子大人!”
而這時閉目養神的越王世子才開口道。
“還望你珍惜這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不要讓本世子失望啊!”
“小人定不辜負世子大人恩情!”
曲臨嘴上道謝,額頭緊貼滿浸滿泥水的地磚,臉上全是屈辱不甘,明明大夏朝廷還未審判他的罪責,上座幾人三言兩語就認定他有罪,而他越王世子什麼都沒有做,隻是一句鼓勵,所有既得利益都得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