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救援,廣陵郡做的不錯,及時與玉蓮教合作控製住了災情,如果醫療人手不夠,你們也可以酌情與玉蓮教合作。”
世子此時又開口,並遞給了孔大人一個眼神,玉蓮教是孔家麾下的勢力,世子能幫著玉蓮教說話,那就是在幫著孔家說話。
盡管州牧臉色不悅,但是礙於人多也沒有出言阻止,身為朝廷任命的州牧,他自然是古家的勢力,地方王權和貴族合作,他朝廷的官方勢力隻會越來越小,這不是古家想看到的。
“小人明白!”
雨勢漸小……下馬威給過了,自然得緩和一下氣氛,剛柔並濟才能統禦好手下,於是州牧又道。
“前些時日梁溪慘案,上交的箋啟本官已閱,此事恐與瘟疫有關,如要徹查,應先從此入手,爾後梁溪再任官員,就由你安排吧!”
東陽朔和幾位城主臉色微變,為了保持每個郡不會一家獨大,城主的任命都是由州牧安排的,往往一郡之地有四五家的不同勢力,州牧此話一出,無非是賣了曲臨一個天大的人情,一旦江南郡有了曲臨嫡係勢力,難免他在以後的決策上會有失偏頗。
孔大人聞言則是眼睛微咪,州牧明擺著拉攏曲臨,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如果讓他得逞,他孔家和越王架空古家在青州權利的計劃則會難上加難。
古家自從古宙掌控皇權,所有世家貴族就站到了古家的對立麵,無數官員被古家擠走,換成自己勢力的人手,沒有了權利的加持,世家貴族們的統治地位岌岌可危,王庭上他們無法對抗古家,但是山高皇帝遠,在州郡之地,他們總是會找機會削弱古家的勢力。
越王世子則是熟視無睹,一城之地所帶來的阻力聊勝於無,還不值得他去刻意對待,孔大人內心著急也不得不息事寧人,任由州牧安排。
州牧見二人沒有出言阻止,就明白自己扳回一城,簡單交代治理上的事宜後將話語權遞給世子。
世子見本次的目的達成,自然就宣布了散會,曲臨和下屬們則恭送了三位大人。
待幾位大人離去,曲臨狼狽起身,東陽朔第一個上去攙扶,惹的其他幾位城主一陣白眼。
“無事。”
曲臨一擺手,謝絕了東陽朔的好意,望著自己幾個下屬,他緩緩開口道。
“幾位大人的話語,你們也聽到了,此次瘟疫之難,江南郡難辭其咎,先不論蘇城的慘重,除了要治理自己的城邦,楊婉、東陽朔,你二人的城池離梁溪最近,先把梁溪的病體焚燒掩埋,期間做好防護,梁溪之難可能真是瘟疫的源頭。”
曲臨惡狠狠的盯了東陽朔一眼,出身寒門的他,是青州另外一個貴族勢力扶植起來的,能身居郡尹之位,其手段頭腦也是頂級,東陽朔反常的樣子他怎麼會不知道。
東陽朔聽聞隻得低頭認錯,蘇城傷亡遠超其他城池,要論罪郡尹隨時能罷免他,至於為什麼隻點了他一下,那肯定是郡尹在給機會,想到這,東陽朔隻愁自己的腰包又要癟下去不少。
再說臨危受命,擔子落在二人身上,楊婉和東陽朔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隻是楊婉因為衛清秋的原因和其他城主都不對付,前幾日又有邢雲幹的那檔子破事,這次受命共同治理梁溪,怕是二人又要出現什麼摩擦。
身為郡尹的曲臨怎麼會看不出來,隻能出聲警告二人。
“再生事端,我定饒不了你們!”
說罷甩袖離去,楊婉冷哼一聲,不打算和其他人有交集。
以女子之身坐上城主之位的她,從任職開始就被同僚擠兌,隻是沒有衛清秋那般嚴重,不合群的她因此吃了不少的苦,也修得一身狠辣的手段,在江南郡幾個城主裏,她也許勢力不是最大的,但絕對是最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