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怎麼辦?我在他身邊安插的人也被懷疑了,我讓他們暫時不要與我聯係。”典蒙看看王女,看看如蜜,古怪的笑一下,問。
這如蜜還是很古怪,不能因這些說白就解釋的清楚,先不說她的態度,單是她為什麼知道這些,並且敢講出這些話來,就是最大的疑點。
“朝中有幾個人是他的同黨,幾個人與他有師徒門生的關係?幾個人是他的心腹?”如蜜抬眼看典蒙,這都是他們應該很清楚的功課,有這麼多信息,還推算不出幾個可供參考的措施嗎?
“他是自己一步步走上來的,但是也有推薦的老師,現在若是真的要根除,隻怕就相當與個朝廷換血了。”迪會理看著如蜜搖著頭,“我們當中,王太子殿下處在正明處,做不了太大動作,王女又上不了朝,而我們和其他……”
“我還聽說,他頗得民心,王女宮中的侍從都對他讚賞有加,說不定他成為一國之君也是造福天下百姓?”如蜜隻差沒從鼻孔哼出氣來了,這麼誇獎他,去幫他篡國好了,誰做國王,明君還是暴君,天下太平還是民不聊生,隨便它好了,反正本來就與如蜜沒關係。
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的聲音,轉頭看見王女滿臉陰霾,“蜜兒,你太放肆了。”平淡的語氣卻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王兄才是王位正統的繼承人,他會成為一代明君的。”
淺淺的彎身行禮,“如蜜失禮了,王女。”抬頭卻是不卑不亢。
她是底牌掀的早了點,讓人看到了她的斤兩,那又怎樣,他們這麼多年,連那個人是否真的要謀國都尚未搞清楚,已經足夠如蜜再鄙視一次了。
在場的人心中卻是一驚,為什麼如蜜身上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氣勢?不怕任何人的存在,是會當淩絕頂的風淡雲清。
“既然你們的計劃隻是隔靴搔癢的打擦邊球,執意要等,那麼,容我以自己的方式行動。”如蜜就這樣說了,這樣走了,留下三個人眉頭緊鎖,麵麵相覷。
可是,如蜜沒有太多時間了,因為那個王女,她的步調都亂了。如蜜有自信冷酷到底,卻沒有自信絕不動搖。
畢竟,人類的體溫,是她的致命傷。
無論厭惡還是眷戀。
“布闌會直接從拓區去往朱邑的巷東家再回來,大概就這幾天了。”王女說,“她真的是很奇怪。”
“發現了,”典蒙點頭,“她的思路都不是一條路走的。”
“若是她可靠,說不定真的可以幫我們的忙。”迪會理抱著手說。
“她今天來就是為了向我們攤牌的嗎?”典蒙揉揉眉心,走到迪會理身邊拉他坐下。
“蜜兒好象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被什麼追著跑一樣。”王女也坐下,並托起下巴,“像是著急做什麼,從她病愈後就變的天不怕地不怕的。”
“先不談如蜜了,一切都等布闌回來再說吧。”迪會理扯著典蒙的手,丟開。“那人確實一直知道我們對他的防範,現在的時刻,應該先討論如何繼續讓他輕心。”
他們不是如蜜,做不到不顧一切。
真熱!真悶!!真煩!!!
好容易等到天入墨色,如蜜決定死也死在冷水裏。所以,義無返顧的、從容不迫的,邁入泉池。
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但如蜜還是一點點的浸下去。
泡在水裏~~
如蜜伸出手,抬手落手,拍在水麵。濺起水珠,淋了一頭一身,滿意的揚起唇角。
橢圓形的月下,水光瀲灩,在水下的手指腳趾動動,就帶來了一股水的暗流。頭發上的水珠混著臉上的水珠撲入水麵,激起一圈圈淺淺的漣漪,在水中輕輕的轉身,感覺水盈滿衣衫,繞著自己浮動。
慢慢躺下身去,放任身子在水麵蕩漾,眼中隻有那輪月,四周沒有一點多餘的光亮,可以看到月四周雲層的花紋。
若是滿月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