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排著隊來的,如蜜剛回王女宮,就有人來通報。
王女有請。
這可是監令官布闌回京拜訪王女後,王女首次召見如蜜。樓蒼和滄樓幾乎把如蜜所有的衣服都拉出來讓她試。弄的如蜜現在要是向她們解釋自己出來就不是王女的下堂情人,反而像是欲蓋彌彰。
自作孽,不可活。都是平時對人太和藹可親了。
不過那凍的死人的和藹可親在這個熱帶國家似乎正好相宜。
秋意慢慢變濃。
雖然天氣還是會悶熱,夜晚卻開始有些沁骨的涼意了。
“閭俠尚景遣人給你送來請函,”王女說,“本宮打開看過了。”
如蜜微微一挑眉,接過來。
“王兄這幾日召見你那麼勤,隻是為了聽曲子?”王女問,“他很忙吧。”
如蜜將信受入袖兜,“如蜜不清楚。”
王女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那封請函,“本宮會同你一起去。”
哈,“王女從來沒有親自去過任何朝臣的府邸吧,這種時候在國宰府出現,不怕加快王太子殿下的死亡?”如蜜笑的譏諷,有人可等著做王婿,可偏偏太監都急死了,皇帝卻無自覺。
“大膽!”王女拍桌子。
都說了他們是兄妹了。
監令不知從巷東兆川那裏聽說了什麼,聽說了多少。但,應該隻有三個人知道的事情被第四個人知道,不禁使如蜜開始懷疑巷東兆川的目的。
做為千蘭國無敗仗史的智將,可以忍辱負重的隱居,怎麼會“不小心”說出如蜜是天女這類一般人一般時候想都不屑想的,荒誕不可信的話?
而且,這宮中的人與人,巷東兆川講述的也太少了些,有很多,都不像是忘記的那麼簡單。還有,千蘭王對如蜜的不聞不問,與那聽說隻有王族才可以與席的王宴如蜜都可以參加,太矛盾了。另外,如蜜那麼容易就住進了王女宮,不用隨其他樂師一起練習出演,隻要聽命王女就好,連堂堂國宰要找這個沒有官階的小樂師都要親書請函。
或許隻是那麼簡單。
有人要謀國。
但,如蜜在這盤棋中的位置,可是一點都不簡單,幾乎所有人都恨不得拿她這個沒有任何曆史、複雜關係的棋子大肆功用一番。也同樣,所有人都不知道如蜜的過往,對她的身份來曆都不放心。
潛藏於人群中太久,就這麼讓如蜜浮出水麵,還真是不舍得。但是,人都挑釁到門,為了這正大光明的被欺騙和酸痛的四肢,如蜜要不要發狠?
“如蜜是說實話,不想王女卻不喜歡聽實話。”如蜜略昂著頭,看著王女,“王女和如蜜一同去國宰那裏,對己方是百害無一利的。更何況,王女要是一下情不自禁的意氣用事,保不準會不會妨礙如蜜呢。”
桌上所有的東西叮叮當當的都被掃落在地,房門口的守衛全部衝了起來。
“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王女大喝,說是威風凜凜不如說是氣急敗壞。
她!如蜜!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呢!
“如蜜,你聽著,本宮是看在巷東將軍的麵子上,原諒你這次。”又一個看人麵子的,“從現在起,你可以自己決定做什麼,但,若是你失誤,造成了一點點損壞,本宮就誅了巷東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