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會理完全是被逼無奈,應了如蜜後絞盡腦汁,然後典蒙就被推出來,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姿態,間接被迫的,去見了那位年輕有為的公安部長大人。
而公安部長大人到底是當機立斷的好漢一條(就是不知道早死早超生裏有沒有他),典蒙的鋪陳剛描述完,他就對這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大加讚賞,繼而聽聞如蜜有事請教,拍著胸脯保證鼎力相助。
典蒙有種拐帶未諳世事孩童的罪惡感,且預知了妒火中燒的如蜜將如何接待這位大人,但基於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他還是挺誠懇的給於廷尉大人於肯定和讚美。
所以,第三日,如蜜在跟隨驍淩王布修出門後,再婉言聲稱有私事。人都怎麼低眉順眼的說了,布修也不好再難為什麼,隻得再求那讓王女放心的迪會理陪同,這當然是求之不得。
所以,典蒙目送馬車一騎,車輪滾滾而去,有種小農階級麵對盛世時封建官僚仗勢欺人的複雜情緒。
“你,”迪會理歎氣,“要和他說什麼?”
說什麼?如蜜唇角勾勾,直直的注視迪會理,“你呢?你可有對當年那女子說什麼?”從滄樓那裏聽全了典蒙抗婚史,不僅聽全了,還多聽了不少流傳在民間宮中的八卦史,其中豔情的有,淒迷的有,詭秘的有,奇幻的有,如蜜隻是好奇,那精的猴一樣的典蒙,是因為什麼蠻橫抗爭,抵死不從。
迪會理的臉居然紅紅,麥色的俊俏上染了紅暈居然可以撩人,“哪裏,”他說,“我哪裏有同那女子講了什麼。”
掩著唇,如蜜低聲的笑,這般可愛的人兒,也莫怪那猴精猴精的典蒙要專心致誌,連虛應也不要。
虛應啊。
笑從唇邊淡去。
“算人生、悲莫悲於輕別,最苦正歡娛,便分鴛侶。”
迪會理歎氣未長。
“如蜜。”他說,“到了。”
好,備戰。
提起長裙,搭手在迪會理的手腕上,淑女的踩在馬凳上下車。
如蜜輕聲說,很輕聲的說,“迪,我在國宰府見過廷尉。”
原本打算把如蜜送到就等在樓下的迪會理一個激靈後,硬是跟在她身後進入那家茶樓。
真是要命,她就不能早一刻說,讓他有些準備嗎!
因為外貌上的特殊,所以,在如蜜進入茶樓雅座前,頭上一直該著帶麵紗的帽子。
所以,在如蜜摘下帽子的同時,聽到了毫不演示的不屑聲。
想來也是,典蒙的介紹極其誇張,而想必這位英雄少年的廷尉也知道王女現在恩寵的是誰,肯答應見如蜜,大約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想見見這情敵,與如蜜的原因相同。
“如大人。”廷尉誠懇的打著招呼。
“大人。”如蜜也優雅的行禮。
“典大人說,您有事情要問我?”廷尉客氣的說。
如蜜輕輕頷首,“聽聞京城乃至真個千蘭的安全都由廷尉大人一人保護,心仰慕之,恰因王上陛下吩咐,調查一起命案,又機會與大人見麵,十分榮幸。”
一段話說的如蜜沒食物的空腹幾乎要泛酸。
而迪會理在一邊也聽的歎為觀止,暗暗替典蒙僥幸,看來,如蜜對他還沒用真槍實彈。
談話簡潔的進入正題,迪會理完全旁聽。
“不然,”如蜜搖頭,“屍首雖然已知是年輕女子的,棺木起釘卻也未動過,”她說,“不妨大膽假設,”微微的眯起眼睛,“或許,那年輕女子與那老宮女本就是一人。”
迪會理以為如蜜完全打消了這念頭,誰知道她卻在這裏再提出來,還是個剛剛知道的要命人物!
“如大人是說,易容?”廷尉到也沒虛應打哈。
“廷尉大人說的易容,可是指換麵?”如蜜輕輕搖一下纖長的手指,把責任全部推開,既然布修一幹人等反應那麼強烈,自然有強烈的理由,所以,如蜜幹嗎自己去涉險?
廷尉一怔,完全沒想到自己被怎麼繞進去了,“如大人……”
“可是換麵卻不是換人,”如蜜當看不見,“一個人總不能是憑空出現,具如蜜所知,那宮女的資料可是盡詳盡細。”
“要想知道根底,還是要看那宮女入宮的資料,隻可惜,宮女的資料都歸內侍府管,我並無權參與。”廷尉學會小心翼翼的說話。
“廷尉大人都不能?”如蜜驚詫狀,若是不了解內情的人或許會對她這表情信以為真,但是迪會理卻看的好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