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大,但纏纏綿綿的下了一天一夜還沒停,地麵的積水也已經相當客觀了。這種天氣適合發呆,尤其適合與床被親密接觸,若是在現世,如蜜大約一個電話就打到班長那裏請他幫忙請假了,反正每每考試開場半小時後,如蜜的卷子就在班長那裏,也不會覺得欠他什麼。
隻是,在這裏不行吧?先不說如蜜那耗時長久,已經被她玩遊戲玩到沒電的手機,即便是有手機,現在也撥打不出去吧。
而且,現在她要麵對的對象,可不是班導那樣拿下幾個漂亮的成績,隨手造篇上學術刊物的論文就任由如蜜無法無天的,那般容易搞定的人。
千蘭的一國之君,此時正式召見樂師如蜜。
女官長於情於理都不能陪著,雖然她很想,滄樓又被如蜜發配到“邊疆”,王女擔心的很卻也隻能打定半路殺出的主意,再派上小小的青創一個陪同。
至少,名義上這青創是來給如蜜撐傘的。
千蘭這麼多青年才俊,廷尉的死有是有理有據,不知道為什麼,千蘭王硬是以有人涉嫌誣陷廷尉及暗殺為由,讓最青年才俊的那個閭俠尚景去負責這事。
“你真的不知道?”千蘭王譴去所有人,又下令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擾(知女莫若父,看來千蘭王很是了解王女的心思。),對如蜜的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轉彎。不僅威嚴冷淡,還帶有問罪的意味。
“河悠遠離京城千裏,千裏之外的事情,如蜜一屆小小樂師,是如何都無法掌控的吧。”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有的時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蜜都說了自己是不幸的人裏最幸運的一個,隻不過再怎麼最幸運,還是不幸的人。
無妨,她的幸運,全部留到王女那裏好了。
“聽說王兒派人監視廷尉的理由是他殺了巷東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哪怕是巷東兆川都已經放棄了,卻被這不知深淺的女子的出現全部打亂。
“據如蜜所知,王太子殿下確實是為了這個理由。”如蜜沒有否認,“這還是因為殿下用的著陛下您賜給如蜜的那塊玉佩才讓如蜜知道的呢。”
撒謊。
怎麼想,都認為這是如蜜引導王太子去注意的事情,況且,王太子對巷東兆川並無好感,對巷東林更是泛泛之交,絕對不應去涉及此事的。
可惜,千蘭王這次的狐狸思維,因為如蜜小小的謊言,大錯特錯了。
重重的肉打木的聲音。
如蜜略略吃驚的看千蘭王突發的怒氣,居然不理智到以掌拍桌,還拍的這麼大聲。
“這般無稽之談不是你為了阻礙王女出閣編造出來的嗎?”
這般直截了當的質問如蜜還真是很久沒經曆過了,不掩飾的,就驚了一下下。
“陛下,”到底不是省油的燈,“您若是見如蜜礙眼,大可遣如蜜回巷東伯父家,若是如蜜實在讓您難為,您要懲罰下來,想必巷東伯父也不會為了如蜜與您爭執,您不必用這等莫須有的理由編排如蜜。”
話讓如蜜這麼說來,就變成了千蘭王故意找茬,而且還陰險毒辣的製造冤案。
“好伶俐的一張嘴。”千蘭王狠狠的誇獎,“不知道王女是不是就是被你這張嘴蒙騙,好好的夫婿不嫁,偏和個女人混在一起。”
他果然是知道了,而且還不是旁人嚼舌根的那種,自己是那麼沒注意時被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