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長相思。
摧心肝。
是誰說人在等待中不至絕望?
王女已經找不會從前采菊東籬下的自得。
她很焦急的,等著消息,等青創的消息,等青創帶回來好的,或者壞的消息。
然後,她就在這不確定的等待中,近乎瘋狂的胡思亂想。
想到無法接受的時候,就是一陣狂亂。
她沒有如蜜的自信,她無法像如蜜那般前後策劃的萬無一失,甚至,她無法忍受那個萬無一失。
她要如蜜沒有任何閃失。
這樣奢想,卻有理智殘酷的告訴她,這隻是奢想。
她不懂,不懂為什麼事情明明看來波瀾不驚,怎麼橫生出了差池,而這橫生出的差池,怎麼直直的,就指向了如蜜。
她們,明明是那般無欲啊。
那廂王女是熱鍋上螞蟻,這廂如蜜卻是截然不同的沉穩。
國宰府曾經來過一次,還在這裏發現了驚天秘密,這次來也算是故地重遊,而閭俠尚景雖然從如蜜進門後就沒露麵,卻十分之妥帖的安排好了如蜜的衣食住,如蜜仔細看過落腳的院落,幹淨且清靜,並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監視。
看來,國宰不愧是國宰,還是有些國際人權化頭腦的,至少,他不虐待人質,比王太子命如蜜對樹木進行音樂種植術要好的多。
“如大人,”滄樓遞上打濕的帕子,千蘭是個炎熱的國家,如蜜又是嬌生慣養慣了的人,這種天氣雖然說不上是極熱,卻還是好像曬焉了的木耳菜,“涼茶給您備好了,依您的吩咐,隻加了蜂蜜沒有加糖。”
如蜜歎口粗氣,應下。
滄樓等了半晌,卻見那焉了的木耳菜沒有動靜。
“如大人。”輕聲喚聲。
“滄樓,”如蜜卻應了,“你說國宰定要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滄樓很尷尬的愣了一下。
好歹,國宰也是她真正的主子啊,哪裏有她怎麼問的。
“如大人……”滄樓動動唇。
“為難嗎?”如蜜笑起了唇角,“是不忍心告訴我,還是另有什麼人會管你多言?”
管她多言的樓蒼,已經不再了。
悶熱的氣氛好像凝固起來,空氣沒有任何流動。
“您,會逃離這裏嗎?”滄樓微微蒼白著臉色,問。
“或許,”如蜜給了模棱兩可的答案,“總歸是會離開,但離開的方式有很多種。”逃離,還是被人接走,再或者,合上一雙眼睛,不再見天地,還有那個擁有碧潭的人。
“如大人,”滄樓深呼吸,“您還記得那個有著五十歲容貌,卻被您說是二十幾歲的嬤嬤嗎?”其實,她很想知道如蜜是怎麼發現的,也更有衝動大聲對如蜜說,她的判斷居然沒有任何錯誤,正確的不可思議。
如蜜未曾料到滄樓會突然提起這一出,疑惑的隻是點了點頭。
“她曾是京城最大的歌舞團的頭牌。”滄樓說。
這又有何關係?隻是滄樓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雖然滄樓來時她已經離開,從未見過她的容貌,卻聽聞那是風靡一時的絕色美人。”
那嬤嬤與滄樓都是國宰的人?
這到不奇,本來也是這樣設想的。
“對她的傳說很多,個個相加後,滄樓也得了完整的情況,”滄樓看著如蜜,看她一點點的不解,自己卻沒了之前活潑小女的爛漫神態,微微笑起時是縱容,“她自毀容貌和聲音進宮,隻是為了讓大人放了她青梅竹馬,放其自由並與愛人成親。”滄樓看著如蜜,“而那青梅竹馬,是個女子。”
如蜜眯起了眼睛。
“那位青梅竹馬可是在成親前過世?”如蜜問,這便是戲劇性的一波三折。
滄樓點頭。
“而且還是最後的一次任務?”電視上都這麼演,英雄梟雄都是敗在最後一次裏。(六千插花:若是不敗在這次,怎麼能叫最後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