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如大人，”滄樓說，“不行的。”
胸口放置了磐石，無轉移，卻表錯了態。
來到千蘭後，便是吃了睡睡了吃的養膘，體力，似乎差的不能再差了。
不然，現在也不至落在小小侍女手上點無反抗之力。
剛剛一晃過去的馬車，她認得。
青篷金繐窗簾上端正一朵單瓣花形，是王女微服出宮的專用。
如蜜的掙紮在馬車消失在巷頭時奏效。
“如大人若是方才出了聲，會累得奴婢的。”今早如蜜決心入虎穴時，滄樓尚百般阻止，這會卻開始助紂為虐了。
如蜜咬咬牙，壓住剛剛被滄樓自身後捂住嘴巴時的顫抖，深呼吸，傲然起頭，“你覺得，我是那麼慈悲善良，顧及得了你的人嗎！”她很生氣，非常生氣！現在就算眼前是頭獅子她也敢和它拚命！
滄樓搖頭，“如大人都說了再所不惜，奴婢自然相信，隻是，大人秉性，別人不知，奴婢卻清楚，若不是要保奴婢性命，何必明知奴婢是大人的安插，還不做聲，打發奴婢離您遠遠，不見您，也不必冒風險。”
馬車離去的時候，仿佛是有人把她重新推入深淵，遮擋上方的陽光。
“我留你不是要你妨礙我的。”如蜜說。
“是。”滄樓點頭，“可即便如大人保過奴婢性命，奴婢還會遵照大人的吩咐，照顧好如大人，不讓您有一點差池。”
“你該感謝我受過文明教育。”如蜜壓不住怒氣，麵孔上的笑是殺氣森森的威脅，“不然，我早就打在你身上了。”
“是。”滄樓乖巧的點頭，扶起先前如蜜激動時帶倒的椅子，請如蜜重新坐下，“大人的意思是，今夜滄樓侍侯如大人暫時在這客棧過夜，等放出去的消息該傳散的傳散了，尋找如大人的人追遠了，明日再出發。”
好一計聲東擊西的調虎離山，如蜜在現代學習了怎麼多年古人今人的智慧精華，也不過堪堪和他持平。
冷冷一笑，如蜜轉頭不再看向窗外。
如蜜是決意不理她了，“如大人，”滄樓卻還不肯歇聲，“大人其實是很好的人。”
那又怎樣。
“若您為大人辦事，憑您的聰明……”
“閉嘴！”如蜜現在沒心情和她裝好臉，讓滄樓再這麼喋喋不休下去，她就算受夠再怎麼文明的教育都會暴走。
這會滄樓聽話的不說什麼了，老實的守在一邊，到入夜如蜜睡下前始終沒再敢說話，如蜜隻動了兩下筷子就沒再吃東西也沾光的沒人勸說。
可惜，這威風隻逞到了第二天天明，然後就被滄樓包裹掩飾重新塞進馬車。
認命？等著去吧！
隻是，沒想到，閭俠尚景那別宅真的是在山上，而且是京郊的深山，真的有可能有狼的樣子。
宅子打掃的幹淨，隻是隨馬車來的一行幾個大漢安置好帶來的東西後，就帶著馬車絕塵的下山去了，留一個如蜜一個滄樓，在哪裏風蕭蕭易水寒。
“如大人。”滄樓進宅子轉了一圈後出來，見如蜜還是立在那個宅前的水塘前，到了這裏她也不怕如蜜跑了，或者說，到了這裏，閭俠尚景也不怕如蜜跑了，“這山裏真的沒有狼，”她說，“隻是偶爾有兩隻野狗。”
“你習過武功？”如蜜問的不經意，隻是那夜在宮中見的蝙蝠俠裝備在樓蒼那裏被找到，既然她們是一起培養出來的，那說不定，滄樓也會。
“少許。”滄樓微微一小，“但保護如大人是可以了。”
是嗎？
如蜜轉轉身，進了門，昨天的氣，她還沒順呢，因為把她打發到這荒山野領她就沒招了？居然隻派個武藝不精的滄樓來守她，真是剛誇獎閭俠尚景精明，他就立馬小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