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痛的多了,習慣了。
隻是,不是習慣了痛,而是習慣了去忍受痛。
“你,在做什麼呀。”雖然被拉扯也沒有了什麼直覺的排斥感覺,但還是不喜歡被碰到。
“如蜜,”迪會理聲音壓的很低,“你不要出門好不好?”
“好啊,”如蜜雖然不知道迪會理這樣的要求是為什麼,但還是應聲,“我本來就們出門啊。”
“不是的,”迪會理促促眉,“如蜜——。”見如蜜還是無關痛癢的微笑著,“王女和布闌現在在書房,”他說,“她們……”
“似乎是對你的新字畫很感興趣。”典蒙搖著如蜜前天剛畫完晾透的紙扇,風流倜儻的晃進來站在一邊。
“典蒙!”迪會理嗬斥。
典蒙卻不覺得怎樣,“你要留下來的時候不是已經決定了嘛?”他直直的瞪如蜜,迪會理對她太嬌慣了,讓人很不舒服!
又是一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說辭嗎?
又要再聽一次話,讓她把自己踐踏再踐踏嗎?
還是,她有了新的主顧,要把自己的價值發揮到極至?
“對了,會理,你的侍女剛剛被你派去購物了吧,茶葉什麼的放在哪裏?”
“正好,”迪會理急急的說,剛剛還想不讓如蜜見到她,現在卻變了想法,即便記憶不在,那愛的深刻的感覺還在吧,所以,就算王女做了什麼安排,迪會理還是相信,相信她們若是把話講明了……“王女不是不講理的人啊,”為什麼她這麼倔?“你都告訴她……”
告訴她?什麼?
“那時,”如蜜抿著唇,“我都不屑解釋,都現在了,有必要嘛?”她不要,她不要悲悲戚戚的訴說,淒淒慘慘的告白,不要!“既然她的記憶裏沒有,無論別人怎麼描述,也都是鏡花水月的編撰故事。”她不會信,她也絕對不要!
端著精致的茶具和點心,如蜜來到了書房門前,尚未舉手敲門。
“……到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不讓如蜜走啊。”布闌詢問的聲音,她一直不明白,不明白已經徹底把如蜜忘記的王女為什麼還要強留那個女子在京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兵部侍郎死了,而如蜜卻病了,但內中定與如蜜脫不了幹係,這麼危險的女子,放在身邊是個禍害吧。
“還不夠。”王女的回答,“還不到時候。”
“哦?”布闌嘻嘻一笑,心裏微微的慌張,還不夠?王女本就不是輕信的人,那時自己也沒意向讓王女想起如蜜是誰,可是,現在,她們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還不夠?那,怎麼算夠?“殿下,您還要留她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夠啊?莫非您是要把她留一輩子?”
“闌,”王女的聲音帶著愉快的笑意,“你不覺得很神奇嗎?那個如蜜的皮膚是雪白的咧,而且,她的表情都很一致,所有的表情都是統一尺度,沒有變化過,到有種無欲則剛的味道呢。”除卻,她了無生息的躺在床上,頸上有殷紅的吻痕,敗絮一般脆弱。
刺眼動心。
呼吸亂了一下。
兵部侍郎死了,如蜜在迪會理這裏。
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如蜜她到底有沒有……
“真是惡劣啊。”布闌笑出了聲,“王女是想逗弄出她其它的表情?”無語則剛,是嗎?
“不無期待啊。”王女回神,對布闌笑笑,歎息一聲,真的,想看她其它的表情,所有的,表情,看到她有別乎人偶娃娃的表情。
因為,恍惚間,似乎見過,見過她喜、嗔、怒和挑釁。
想看,她生機勃勃的樣子。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大約這個時代也就這水平了,也難怪王太子一幹人有點什麼要密謀的事情就一定找個宅子跑外麵去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