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湊過去跟小姑娘打招呼,大毛抬頭起來,手裏拿著剝了半個殼的雞蛋問他“安哥,要吃雞蛋不?我媽媽早上煮的,今天立夏要吃水煮蛋的。”
“民俗學者”的身份不好用了呢,安狗子有點兒憋屈,他現在覺得,似乎身邊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些傳統習俗,網友們知道,門口炸油條賣飯團的小老板知道,單位裏的同事也知道。
隻有自己是個現充。還“現充”得相當熱乎,從早上七點多被電話吵醒到現在,滿打滿算才一個多小時,哪怕是給手機充電,可能都還沒充滿呢。
這就有點兒尷尬了,但是尷尬也不能現在就掛在臉上,於是他也跟著客套了句“不了,在家吃過了,你看,我還多煮了幾個帶來,想著給你一個呢。”
他倆手一邊一個,把雞蛋在兜裏捂得特別熱乎,一個小時內,這倆演員已經是第二次登台表演了。
“我吃一個就夠啦,雞蛋吃多了也不好消化的,安哥你自己留著吃吧。”大毛遞過來一個甜兮兮的笑容。
“我當然知道不好消化,不光不好消化,還噎嗓子眼兒。”安祥心裏嘀咕著,又追憶了一把被雞蛋黃噎到翻白眼的經曆。
然後在痛苦麵具重新戴回到臉上之前,迅速地開溜了。
回到工位上,他把雞蛋順手放在文件盒邊上,就翻開工作手冊,開始準備早上要寫的報告材料了。
倆雞蛋最後歸了潘旭,這貨前一天約會得太忘乎所以,早上起晚了不說,連上班打卡都錯過了點,遲到半個小時,成功地跟本月的全勤獎說再見了。
匆匆忙忙跑進辦公室的時候,那個著急忙慌的樣子,簡直不要太惹人笑,偏偏大毛的聲音還從背後,跟著他進門的腳步一起傳進了辦公室“呦,潘哥,你早上是去搶銀行了嗎?”
本來隻是想悄悄走到......還不如狗是吧,不對,你這話,我自己也吃了,姓潘的你到底啥意思,我拿吃的給你,你還嘲諷我!”
老男人勃然大怒,當即就要起身揍人,但是潘旭死死地摁住他的手腕,不想讓水灑出來。
又是湊上來喝了一大口,這才喘勻了氣息,連連討饒。
“我錯了潘哥,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謝謝這倆雞蛋救我狗命,對了,還有嗎,我覺得不管飽。”
“抽屜裏有前幾天剛買的手撕麵包,自己拿唄,別拿餅幹啊,那玩意兒更幹,仔細又被噎著。”
順利地借著梯子下了台階,安祥的臉色也緩和過來了,打開抽屜讓潘旭找吃的,自己端著杯子出去了。
這杯子還是得洗,不然他心裏膈應,以後喝水總是想起死胖子那一片胡茬子可咋辦,那豈不是一天要幹嘔好幾次。
也怪潘旭,實在是起晚了著急忙慌的,連刮胡子的程序都給忘了,兩天沒刮的胡茬子在唇邊形成了個包圍圈,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他的娃娃臉,絕對跟胡茬子這種玩意兒不般配的。
又吃了倆手撕麵包,外加摸出安祥自留的一瓶娃哈哈Ad鈣奶,沒找到吸管藏哪裏了,硬生生用水筆尖給戳了個洞,然後撕掉封口,趁著安祥沒回來之前給喝掉了。
老男人隻是簡單刷個杯子,並不需要七八分鍾,但是架不住他又去蹲了個坑。
喝完以後,潘旭很自覺地摸了摸下巴和嘴唇,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低下頭在第二個抽屜裏左翻右翻。
翻出一把彎頭的修眉刀來,小小的一把,是他從小尹老師的化妝台上偷拿的。有時候,潘公子也會自己對著鏡子,小心地修掉幾根位置不太好的雜眉。
掂了掂這幾乎沒有分量的修眉刀,“就是你了”,潘旭心想,剃須刀一向都是丟在家裏的,公司並沒有備用......,也從來沒見過安祥在公司刮胡子,想來跟自己一樣沒有第二把。
這修眉刀既然能刮掉眉毛,自然也應該可以對付下胡子,他把小小的刀子藏在口袋裏,就去了洗手間。
對著鏡子,在臉上撲了點兒水,就準備下手了。
正好這時候,背後的一扇隔間門打開了,安祥從裏麵拿著手機走了出來,走路的姿勢有點兒怪,怎麼看怎麼不自然,時間太長,退蹲麻了。
然後要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潘旭抬起頭,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舉起小刀子就要找準落刀點,視線正好跟看向鏡子的安祥對上了。
一時間,倆人都挺無語的。
,也從來沒見過安祥在公司刮胡子,想來跟自己一樣沒有第二把。
這修眉刀既然能刮掉眉毛,自然也應該可以對付下胡子,他把小小的刀子藏在口袋裏,就去了洗手間。
對著鏡子,在臉上撲了點兒水,就準備下手了。
正好這時候,背後的一扇隔間門打開了,安祥從裏麵拿著手機走了出來,走路的姿勢有點兒怪,怎麼看怎麼不自然,時間太長,退蹲麻了。
然後要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潘旭抬起頭,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舉起小刀子就要找準落刀點,視線正好跟看向鏡子的安祥對上了。
一時間,倆人都挺無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