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駱馨對此懲罰絲毫提不起來興趣,沒精打采地說,“穿心就死了,太便宜他了。”
駱馨很了解馬天,多少折磨都不會輕易屈服,唯獨軟肋便是她。
無疑,蕭寧正是拿捏了這一點;
但駱馨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是眼前尋求合作的霂霖。
霂霖看著比駱馨還要天真無邪,清澈如底底的眸子,比山間的清泉還要幹淨。
如水一樣絲滑的肌膚,讓霂霖都投去了羨慕之情。
在怡紅院,霂霖倒是沒怎麼羨慕過她們的接客數量和規模,連外貌都沒有什麼好嫉妒的,獨有錦瑟的白皙肌膚,比羊脂玉還有溫潤。
“那郡主要怎樣?”霂霖擺明了不動殺心,懲罰人的方式千千萬,直接由自己解決更是太輕鬆了。
“我說過了,你殺他,不死的地步。”駱馨念著他的東宮太子,也做了退讓。
捅一刀子,不致命就好。
這麼一動動嘴皮子,那肯定不討好的是霂霖。
霂霖又一想,為了任務,勉強點頭答應了。
她和駱馨“不默契”地簽字畫押,暫時達成了合作協議,一個為了偉大的西境軍隊,一個則是為了死去的情郎。
各取所需,冷暖自知。
錦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兩個本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仇敵,這麼快就走到一起了。
這要是蕭寧知道,心底該有多悲傷。
錦瑟哪怕到這個地步,也不忘替太子考慮。
太子殿下是錦瑟在東宮唯一的依靠,哪怕他對待她,逢場作戲都是爾爾。
……
太子寢殿內。
屍體漸漸變得冰冷,慢慢發出腐爛的味道。
蕭寧叫來餘光,倒不是急著處理現場,而是問起了王彬。
“他怎麼跑出來?”
“假王彬”的忠告還在耳邊徘徊,他自是不會輕易忘卻關於自己與霂霖的未來。
要了他的命,其實她一直都是他的命啊。
縱然表麵上隔著重巒疊嶂,但內心早就牢牢被她拴住人了。
“屬下……不知,我現在叫齊羽過來。”餘光轉身要去抓人,卻被蕭寧攔下。
“不必了,叫於鑫和齊羽,十二個時辰看好霂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記得向我彙報。”
“她……好像去找駱馨郡主了。”餘光隱約記得霂霖離去的方向,太子妃住處最是可疑。
“駱馨?”蕭寧麵帶愁容,這邊涼州的醜事還沒解決,霂霖居然自己跑去問了。
不惜拉下臉麵,也要同駱馨打探清楚,他好久沒有感到這分不安。
蘇沛霖那邊暫時沒有什麼風聲,蕭寧便產生了個新法子,試圖逐漸打消她的好奇心。
“是,駱馨郡主的丫鬟還被攆出來了,二人在屋內像嘮家常似的。”餘光一五一十地轉達下人的描述,唯恐錯過一個細節,惹得蕭寧又感不快。
“語晨都被趕出來了?”蕭寧果然是大驚,然後又問,“那錦瑟呢,她不是也在裏頭?”
蕭寧之所以留下錦瑟,也是為著看住駱馨。
但霂霖的主動上門,是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小妮子,想法一天三十六變,的確很難猜中。
“是,錦瑟一直沒出來過。”
“走—”蕭寧準備也去看看,很快又改了主意,看了眼沒氣息的馬天說,“去霖霖房中,還是老法子。”
老法子,就是切成肉塊,丟到狗舍和馬廄。
馬天馳騁沙場大半生,最後因為遙不可得的愛,連個全屍都沒落下。
不過也不能怪蕭寧,誰人無端死在東宮,若不處理幹淨殘骸,早晚有一天會栽跟頭。
因而蕭寧早早定下了規矩:老法子誤闖者都是丟去喂狗,啃到什麼都不剩了,才最保險。馬廄也該改善夥食,多吃點有血腥味兒的東西,馬兒的潛力才會被完全激發出來。
餘光等到蕭寧走後,叫上幾個手腳麻利的,快速“當當當”把屍體都切碎了,三分之二扔到狗舍,三分之一留給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