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胡煒生怕她真沒羞沒躁地上手,也一個急轉身過去解褲帶子。
就是“噓噓”,沒什麼好丟臉的。
胡煒一邊提心吊膽地現場如廁,一邊默默祈禱她別偷看。
話說,在棺材板邊上“噓噓”,為什麼他有一種透心涼的滋味。
“好了嗎?”同樣,轉身麵對棺材的沈玉,眼睛覺得很不舒服,心中更是有萬分恐慌。
她知道,這是被原主的性格影響了。
原主膽子小的和老鼠一樣,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恨不得立馬鑽進被窩蒙上頭來。
但顯然,在北境,章想法隻能是想想。
埋被窩不能有,睡棺材可以有。
“嗯……有點難聞。”胡煒不情不願地拿衣角擦幹濺出來的尿液,通黃的流體,散發著騷味。
沈玉也轉過來了,剛好看見他在拎褲子。
胡煒真想一頭撞死在棺材邊,為什麼那麼多毀形象的事情,沈玉都看得清清楚楚。
雖說,用尿液代替白水的主意,是沈玉的提議。
隻是胡煒怎樣都不願意,解開衣裳的全程,都被沈玉盡收眼底,她看完了還一臉很享受的樣子,像是他有做什麼苟且之事似的。
“熬吧,我出去看看。”
當沈玉確認熬煉湯藥的材料沒有缺少後,便主動借故說要出去尋一樣東西,暫時把這項重大的任務都交由胡煒了。
胡煒本想拒絕,但沒有勇氣說“不”。
都要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被改口為:“那你路上慢點,早些回來。”
“好,謝了。”
相較於喬博衍的聽話,胡煒的乖巧可正常多了。
至少,沈玉不會胡思亂想。
帳篷外麵。
患病的百姓被輪流安置在幾處棚子下,搭建和內設簡陋,僅有南北兩麵掛了簾子。
“哪兒來的丫頭,趕緊走開,免得誤了我救人。”
沈玉才走到棚外三裏開外的地方,好幾個神色匆匆的大夫,拎著藥箱從她身邊跑過,每個留下的都是一樣的吐槽。
救人嗎?
沈玉一想到帳篷內躺著的活死人,不禁覺得陣陣心寒。
要是他們真在竭盡全力救治病患,怎麼可能死了那麼多,這還不包括長樓下麵的。
就這麼保守估計下,大夫們已經成功“救治”了三百餘人。
要是在帝都,三百來人不算什麼。
可要知道,整個北境城,算上戍邊的將士們,也超過一千人。
這可相當於,三分之一的北境百姓,不治而亡。
活死人的下場,要遠遠比死人還受煎熬。
有一個年紀尚小的男孩子,踉踉蹌蹌地從她眼前走過,沈玉趕忙追上去抓著胳膊問,“大夫們來了多久?可有人成功脫險,徹底擺脫了傳染病?”
小男孩驚恐又無助的眼神投來,投在沈玉的心上,烙下永久的傷痛和遺憾。
這個答案無疑否定的。
沈玉絞盡腦汁兒都想不明白,北境有這麼多吃幹飯的大夫,怎麼就沒一個能幹的。
小男孩被沈玉抓得感到恐慌,閃躲的眼神似在回避什麼,逼得她不得不搬出慈母的麵容,柔聲又問道,“你快告訴姐姐,是不是他們害死了更多人?”
小男孩想點頭,但很快又搖頭,堅定地告訴她,“沒有,那些叔叔們幫了我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