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禍國妖妃VS禁軍教頭(34)(2 / 2)

要罪魁禍首真是傳染病的話,喬博衍毫無疑問需要再叫來男德班的兄弟來。

外麵的帝都將士都被他擋在門外,一則為了安全,控製蔓延速度和範圍;二則是為了沈玉,盡一切可能性創造盡可能多的機會。

隻有在獨處的時候,喬博衍才能好好兒看著沈玉。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照亮他原本黑暗的人生。

“你先告訴我去哪裏。”沈玉愣是不肯放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很在意喬博衍的去向。

喬博衍麵露難色,含糊地表示,“疫區有些情況,你不好去察看,我就去盯那麼一會兒。”

沈玉仍舊未能點頭,“不,那麼危險,你要是被感染怎麼辦?”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沈玉已然忘了他是個鬼魅。

世間所有的鬼魅,對一切疾病都免疫無感,除了命門和活死人。

命門是它們身上的死穴,與生俱來,無法更改。

活死人是它們命運的捉弄,偶爾遇到,也可逃離。

“不會的,阿玉你放心。”

喬博衍不得已,隻得在情急之下,親密地喊了她一聲“阿玉”。

殊不知這一聲“阿玉”,慢慢地勾起原主沉睡的記憶。

原來在入宮前,或者更早一點說,是喬博衍和沈玉還在一塊兒的時候。

她看見他就笑得合不攏嘴,他看見她滿眼睛都是點點繁星。

一方人間煙火,鳥逾靜,山逾寧。

沈玉和喬博衍,並肩攜手走在林間的小路上。

一人一句李白的《長相思》,一人一首柳永的《雨霖鈴》。

其中的每字每句,都在向對方傾訴自己的心意。

喬博衍說,“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沈玉說,“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當男子與女子走到半山腰,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一滴淚緩緩地從眼角滑落。

他閉著眼睛都能想到,此時此刻的她有多難過。

但,難過是沒用的。

這樣的結局,她和他都無能為力。

“阿玉,你信我,我一定做得到。”他摟的她更緊了,語氣和目光也堅定了起來,似在為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努力拚搏。

她卻沒有那樣的底氣,趴在耳根子邊嗚咽道,“阿衍,我害怕。”

身為七尺男兒,水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喬博衍沒有理由讓沈玉繼續傷心。

於是乎,現在的她在這段記憶碎片裏,目睹著他是如何懷著沉痛的心情,一點一點抹去了昔日的歲月靜好。

她隻感到大腦一陣陣的嗡鳴,胸口一陣陣的絞痛,耳邊一陣陣的涼意。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沈玉在心頭連著問了自己三遍“為什麼”,可沒有人給出一個答案。

喬博衍逼著原主遺忘的,是那麼多甜蜜回憶,他是如何舍得一個人吞下這般折磨。

她也曾以為心痛的感覺很難熬,但看見他一個人獨自承受的時候,才發現承擔兩個字的意義,著實太重了。

重到她想退步,也重到她想放棄。

死神係統給出的“挑戰模式”,居然比折磨人心還要可怕。

可以放棄麼?

不知死神係統是不是窺探到她的心理活動了,冷不丁地竄出來說道:【不可以。宿主無需擔心,本輪任務不限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