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煒”已經發現了這處營帳並非是出自喬博衍的手筆,而更符合皇家的作風。
國君大駕光臨了?
活死人“胡煒”有那麼點點慌張,若是被逮個正著,自己肯定討不了好處。
而且,所謂他口中的“活死人軍團”不過是個幌子,都是“胡煒”用氣味迷惑了他們,裝作很順從很沒主見的樣子,隻是為了糊弄喬博衍和沈玉而已。
畢竟一個新鮮的“活死人”,還沒有那個能力呼風喚雨。
“喬博衍這麼多天都不見人影的,你不急嗎?”沈玉說的倒好聽,實則都是為自己考慮。
自穿到原主身上後,她發現喬博衍拿走了很多東西,其中包括一段很美好的回憶。
“我急什麼?”活死人“胡煒”滿不在乎地說道,故作輕鬆的口吻在她耳邊響起,“不是正如貴妃娘娘所言,喬博衍都服了我的湯藥,能跑哪裏去呢?”
“你……”沈玉生平第一次被堵得啞口無言,沒想到為虎作倀的國舅爺“胡煒”,張開嘴巴數落人的時候,絲毫不遜於親姐姐胡皇後。
要說胡皇後都沒膽子叱責一句沈玉的不是,到了“胡煒”這裏則完全反了過來。沈玉不敢說“胡煒”一個字兒的壞話,而“胡煒”隨心所欲地批評起沈玉。
沈玉弱小無助又可憐地撅起了小嘴,殊不知西北帳子裏的人還在悶頭沉思。
喬博衍於收撿之事方麵,可以說是一無所長,即使其他方麵都很出挑。
爛攤子的打掃,遠不如他想象中那般簡單,直到過了兩個時辰,喬博衍才算把地上的碎片都給清空的,連瓷片碴子都不剩一個。
清掃完九成的場景後,喬博衍隻有一個念頭: 別再惹國君了,這活計無聊又無奈,還不如上場殺敵、浴血奮戰來得過癮。
還有最後一小片角落沒整理幹淨的時候,一個夥計打扮的人掀簾子進來問道,“喬教頭,陛下讓我問一下什麼時候可以生火?”
“什麼?生火?”
喬博衍顯然對此地是做飯表示疑惑,因為他不久前才扔完了柴火。
那些東西極為落灰,還占地方,他便自作主張地都給丟了。
“是啊,陛下餓了,想吃點宵夜。”
夥計如實稟告道,全然沒想過喬博衍能給這座帳子改了定位屬性。
“……能等等嗎?”喬博衍居然對一個夥計說了懇求的話,這可把對方驚得原地抖了好幾下,眼珠子都不敢轉一下,生怕是產生了錯覺。
“喬……喬教頭,您是在同小的商量嗎?”
小的冒死又向他求證了一遍,不過喬博衍屬實心情不錯,很肯定地答道:“是,我在問你,可不可以等一等。”
盡管喬博衍是真心實意地征求旁人意見,但這個旁人絕對不敢提出自己的真實意見,隻得違心低著頭附和道,“陛下的意思是,全憑喬教頭吩咐。”
既不會得罪了眼前的閻王,也不會得罪了另一處的鐵麵君主。
夥計想過了,既然是傳話嘛,討得喬博衍舒服最重要。
眾所周知,“聽話”這個詞,對喬博衍來說,和天方夜譚一個概念。
有些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比如喬博衍和國君,那一層看破不說破的關係。
到底誰能拍板說了算,還需要分時間和地點,以及事件的特殊性。
就好比這一次的事情,是國君被謠言給激了,才不遠千裏來到南疆。
換做平日無所事事的時候,除非是沈玉嚷嚷著來,國君才會偷閑陪玩。
喬博衍點點頭,不知是滿意夥計的回答,還是自顧自回味自己的計劃,輕聲說,“那就等一等吧,這兒還要一會兒功夫才拾掇完。”
夥計不敢質疑,連連應聲道“好”,話畢後又恭敬地弓著身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