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約好的酒樓,還差一段距離,一旁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呼。
緊接著,便是一聲淒厲的尖叫,伴隨著濃重的血腥之氣,迎麵朝著蕭清寒撲了過來。
那味道著實太重了,還混雜著其他難以描述的氣息,一下子衝的蕭清寒差點忍不住吐出來。
隨即,她便知道發生了何事。
卻原來,是一輛疾馳的馬車,軋了一個路過的婦人。
婦人的腹部正好被馬車軋了過去,將她的內髒都給擠壓了出來,腸子流了一地。
而那馬車卻是停都未停一下,飛快的離開了,隻在出事的附近,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血轍。
這場景,簡直觸目驚心。
圍觀的百姓,很多都嚇白了臉色。
甚至有些都忍不住吐了!
現場那味道,簡直絕了!
蕭清寒趕緊封住了嗅覺,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在所有的酷刑之中,除卻淩遲之外,腰斬絕對算是榜上有名的殘酷刑罰。
曆史上,最後一次受腰斬之刑的,乃是河南學政俞鴻猷。
他因為粗心致考題泄露,被雍正判了腰斬之刑。
他上半身在地上打滾著實太過觸目驚心,而且用手沾血連寫了七個慘字,這才斷氣死去。
雍正覺得此刑太過殘忍,這才下令廢除。
而眼前這個遭到了車碾壓的婦人,其淒慘程度,堪比腰斬。
她痛的撕心裂肺,卻還不忘緊緊抓住一旁年幼的孩子,嘴裏不停的喊著:“我的兒……我的兒啊……”
那場麵,一度叫人忍不住落淚。
其實以這婦人傷的這般嚴重的程度,就算不至於重傷不治,也該痛暈過去。
可她應當是放不下孩子,一雙血紅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這個孩子。
那孩子不過四五歲的樣子,麵黃肌瘦的一看便是生活的不好。
若是就此失去了母親,這孩子……
那一瞬間,蕭清寒心中仿佛被什麼給刺了一下,生生的疼。
若是就此放任不管,這一幕會成為她這輩子的心理陰影。
思及此,她便順勢拿了一旁小攤上的鬼麵具戴上,闊步來到了婦人的麵前。
見有人上前,人群中不由發出了一聲聲唏噓。
蕭清寒凝神為婦人檢查了一遍,眼中頓時漫上了一層喜色。
“有救!”她緊聲道。
人真是脆弱又頑強的生物,這婦人看上去傷的很重,但好在那車轍都避開了要害,沒有傷到重要的髒器。
這種程度的傷,處理起來雖然繁雜,但是能救。
“煩請諸位幫忙,將這婦人抬到就近的醫館之中,我能救她!”蕭清寒故意壓低了聲音道。
但現場之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上前幫忙。
“這位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摻和此事了!
這婦人傷的這麼重,哪能救得活!莫要被他們家人給訛上才好!”有人勸道,“她男人可不是好惹的。”
“是啊公子!”另外有人附和道,
“她男人王五,可是這一片出了名的惡霸!你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了!”
這婦人看上去,比她兒子還麵黃肌瘦,臉上還有尚未消散的淤青,可見平日裏的生活的也並不如意。
就在這時,剛才已然氣息奄奄的婦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了蕭清寒的衣角,艱難的道:“救……救我……我兒……年幼……不能……沒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