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宮殿的門卻忽然打開了。
緊接著,卻見赫連珩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沉聲道:“父皇,此事不是二皇兄的錯!都是兒臣的不是!”
聞言,蕭清寒下意識的看了眼赫連煦,眼中透出了詢問之色。
赫連煦朝她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兩人皆沒有說話,視線再次落到了赫連珩的身上。
這個時候,赫連珩已經一口氣來到了赫連煦身邊,重重的跪了下去。
“父皇,您若一定要罰,就請責罰兒臣吧!此事都是兒臣的主意!”赫連珩正色道。
“你的錯?你做什麼了?”皇上一臉冷然的道。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個搗亂的熊孩子。
“父皇怪罪皇兄,說他無詔回京。其實是冤枉二皇兄了!”赫連珩正色道,
“二皇兄之所以會在使臣到達之前回京,是因為兒臣利用了海東青傳訊。兒臣說,皇祖母病重,分外思念二皇兄。
而且父皇已經應允了皇兄回京,請二皇兄盡早趕回來!
父皇您是知道的,二皇兄素來孝順,最得皇祖母疼愛。聽聞皇祖母病重的消息,他自然著急萬分!
再加上,二皇兄出於對兒臣的信任,相信父皇已然派去了使臣送去詔書。所以他才會提前動身的!
父皇,這件事不是二皇兄的錯!一切罪責,兒臣願意承擔!”
聽聞此言,皇上遲遲沒有說話。
而赫連珩則一直在那不停的叩首,朝著皇上請罪。
那模樣恭敬又虔誠,一時間卻是叫蕭清寒有些看不透了。
赫連珩和赫連煦的關係的確是一直很好,但這種兄弟情,在皇家這種環境裏,怎麼可能有真摯可言?
若是赫連煦失勢,對於赫連珩來說,是最有利的。
他將再也沒有威脅,自此便可躺贏了。
但他此時的做派,卻像是在透露一個信息。
那就是——他對皇位沒有興趣!
這份兄弟情誼在他的眼中,遠勝於唾手可得的皇位!
難不成,赫連煦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就是為了測試赫連珩的真心?
這未免有點太過了!
收斂了心神,蕭清寒下意識的看了赫連煦一眼。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始至終,他的情緒都未曾出現過什麼波動。
不管是皇上的咄咄相逼,還是赫連珩的誠懇相助,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蕭清寒猜不透他的打算,自然也沒有多說。
沉默了好一會兒,皇上這才沉聲道:“齊王,朕不是傻子,莫要在朕麵前,耍這些小聰明!看在靜妃的麵子上,朕不與你計較,退下!”
“父皇……”赫連珩還要爭辯,卻被皇上給抬手阻止了。
“再說下去,休怪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皇上冷聲威脅道,“退下!”
“父皇,隨便您怎麼責罰兒臣都好。但求您不要冤枉了二皇兄!”赫連珩仍是不依不饒。
“朕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皇上冷聲斥道,
“朕將海東青交於你來馴服,不是叫你利用這畜生,來欺瞞朕,為旁人脫罪的!”
“父皇,兒臣當真沒有欺瞞父皇,此事當真都是兒臣的罪過。”赫連珩正色道,“皇兄沒有無詔回京!”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朕今日便讓你心服口服!”皇上說著,冷聲道,“鎮遠王,把你左臂露出來!”
聞言,赫連煦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左臂。
蕭清寒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卻是不免疑惑。
這左臂,還藏著什麼玄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