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來想去,也隻是記得,赫連煦那手臂上,似乎有一道傷痕。
是對付青光閣的那晚,他有意製造出來,為了跟她施展苦肉計博取同情的。
該不會是,皇上要拿著這個傷痕做文章吧?
赫連煦倒也沒有多說,直接擼起袖子,將那尚且用繃帶包紮著的傷口,給露了出來。
“解開繃帶!”皇上冷聲道。
赫連煦沒有多說,悶聲不響的解開了繃帶。
就在繃帶解開的那一刻,露出了上麵蕭清寒給他處理過傷口的痕跡。
那一瞬間,蕭清寒的腦子忽然嗡的一聲,醍醐灌頂般醒悟了過來。
別的可以造假,但是這個傷痕卻是明晃晃的證據啊!
那一刻,蕭清寒恨不得敲爆了赫連煦的腦門。
都怪這家夥,幹嘛要用苦肉計,把自己身上劃出這麼大一條傷痕來!
現在好了,這該怎麼圓回去!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焦灼,赫連煦微微側目看向了她,朝她露出了一記安撫的微笑。
那神情似乎在說:“萬事有我,不必擔心。”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能這麼淡定!
事到如今,除非那疤痕憑空消失,不然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們。
這欺君之罪,和無詔回京的罪名,怕是背定了!
看著赫連煦手臂上的傷痕,皇上冷聲道:“你這手臂果然有傷!”
赫連煦仍是沒有說話,皇上卻是冷笑道:“鎮遠王,難道你不該跟朕解釋一下,這道傷痕,是怎麼回事嗎?依朕看,這傷痕似乎是近日的!”
聞言,赫連煦正色道:“回父皇,的確是近日受的傷。”
這個確實做不了假,但凡找個有經驗的大夫,一眼便能看出來受傷的大體日子。
而他這傷痕受傷之日,的確離著現在不算久。
話音方落,皇上便怒聲斥道:“好大的膽子!赫連煦,你事到如今,還不認罪嗎?”
聞言,一旁赫連珩卻是不解的道:“父皇,皇兄受傷跟他認罪有什麼關係?這傷痕,還有什麼蹊蹺不成?”
“齊王殿下不解,不妨讓本王來為你解答一二吧!”說話間,穆驚辰卻是闊步走了進來。
蕭清寒下意識的側目看向了他,眸中透出了森森的寒意。
這其中,必然少不得他的手筆。
她甚至能夠猜到,接下來這穆驚辰想要說的話了!
大意了!
真是大意了!
竟然會栽到這上麵,此時此刻,蕭清寒早就在心中,把穆驚辰給大卸八塊了。
“參見皇上。”穆驚辰見禮之後,便給了蕭清寒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
“平寧王免禮!”皇上冷聲道,“平寧王當日曾對朕言明,鎮遠王手臂傷於青光閣刺客之手,可是屬實?”
“想必皇上也已經見到了,鎮遠王的手臂上,確實有傷痕。”穆驚辰不緊不緩的笑道,
“而這傷,的確來自於當夜!那夜鎮遠王同青光閣交手之後,又同本王交手過。他還刺傷了本王的肩膀,這裏也留著傷痕,鎮遠王可是要看一看?”
“不必。”赫連煦冷聲道。
“所以,鎮遠王你是承認,這傷痕,的確是你給本王留下的咯?”穆驚辰似笑非笑的道。
赫連煦沒有說話,赫連珩卻是憤聲道:“隨隨便便一個傷痕,就要說二皇兄留下的。齊王這汙蔑的水平,未免太低了點!”
“齊王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你且看鎮遠王手臂上的疤痕,可能看出什麼?”穆驚辰說著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蕭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