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竟怕極了婆子,隻得披了襖子挑了擔子。
主仆兩個跟在後麵,轉了三條街,終於到了熙熙攘攘的橋邊尋了個擋風的位置,將擔子放下。
那老頭轉身就要走,素雲忙招呼他,“大叔,昨天真對不起了,迫於無奈,請您見諒啊。”
手下卻麻利的抓了一塊油紙,包了兩個餅子,塞給那老頭,老頭一愣,也不說話,扭頭就走了。
或許是熱氣騰騰的炊餅勾起了周圍人的味蕾,旁邊的賣白崧的小媳婦,同樣 裹了厚厚的棉襖,包了頭巾,大聲的呼喊道:“哎,那賣辣湯子的,來一碗,嫂子,給我來個炊餅,多錢啊!”
後麵一句話確實對著素雲說的,素雲連忙遞過去一個餅子,客氣道:“都是做生意的,我以後也免不了常來,妹子快嚐嚐,可能吃的中意。”
那小媳婦也不客套,接果一個餅子咬了一口,又喝了隔壁攤子上送來的辣湯子,便道:“喲,嫂子手藝卻真好,這炊餅與平日吃的卻有些區別了。”
此話一出,和喝辣湯子的客人紛紛的都要了一個餅子,素雲的生意就這麼打開了。
喝完辣湯子的客人,臨走又又幾個人帶了幾個炊餅走,這做生意便是這樣,一開頭難,開好了頭了,便是極容易的。
不多會,一筐子的蒸餅卻賣了一空。
素雲將那錢袋子放在空出來的籮筐裏,將那專門給饅頭做的被子疊放整齊,就聽得頭頂上有個聲音。
“好眼生的小娘子,可交了擺攤子的費用。”
素雲抬頭一看,是三四個勁服打扮的高大男子,最前頭那個眉上還有塊刀疤,肅著一張臉,那刀疤倒給他添了幾分粗狂的意味,在這個人人都裹著大襖子的季節裏,他們卻穿著練功的勁服,腦門上還有蒸騰的汗氣。
一時間不曉得如何回話,就有些愣了。
旁邊賣白崧的小媳婦卻道,“封爺,她今天新來的,外地口音,找個人帶她去補個契約就好了,嚇唬人家幹嘛!”
又對著素雲道:“這時掌管著這買賣攤子的封爺,你去補個錢,給你登記了這個攤子,天天都可以來的。”
“第一次來,不曉得規矩,敢問這位官爺攤位費是如何算的?”
那叫做封爺的揮揮手叫手下散去了,盯著素雲包裹嚴實的臉,“隻賣一天,還是按月的。”
素雲聽得這話有歧義,卻不得不答,“以後也要來的。”
那封爺見她繞過去那賣的字眼,勾起唇角,“今日的權當用饅頭當了吧,爺正好餓了,你拿個饅頭給爺,就當了你今日的契稅,”
說著便越過攤子大刺刺的在那辣湯子的長條凳上坐下,叫了一碗辣湯子。
素雲包了兩個饅頭,其中一個是三角形的。
“這饅頭為何是這等形狀?”那封爺看到素雲雖包的嚴實,那捧著油紙的手卻細膩白皙。
“三角的是糖包子。”素雲垂下了眉眼,這種眼光她見的多了,隻怕這封爺也不是正經的。